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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 1(1 / 5)

第64章向东流1

什么情深?什么爱慕?

惊刃听得一头雾水,说老实话,她当年连讲师那一整套什么"攻心计”,“以情为引引"的长篇大论都没听懂,更别说这些了。于是惊刃解释道:“嶂云庄主庄不在此处,而在中原偏西之地。这里只是个钱庄账房,收拢各地兵刃铺子的银钱,再由本庄调兵调货,转发诸路客商。”她补充道:“不过我也听闻,每间钱庄都自养几位铸师,自行铸造兵刃售卖,并非事事仰赖本家。"<1

柳染堤""<2

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看她的眼神,又开始复杂了起来,看得惊刃有点慌。柳染堤沉默片刻,忽而侧身倾过来,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廓。齿贝压着软骨,热气在耳后氤氲着,呼吸柔柔擦过发根,湿漉漉的。惊刃僵着背脊,喉骨咽了一下。

柳染堤没好气道:“亏我还以为你察言观色的本事见长,看来是我错了。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依旧原地踏步。”

惊刃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气息离开,只余被她啮过的一点水泽,泛着热。她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自己哪做错了,但道歉肯定没错,道:“对…对不住?'柳染堤道:“坏人。”

惊刃心虚道:“是,您说的没错,属下是…个坏人?”“你知道就好。“柳染堤斜睨她一眼,也跟着将目光转到了库房之中。嶂云庄的钱庄库房比外头想象中还要宽阔。高高的梁柱撑起穹顶,墙边一列列兵器架整齐排开,刀剑长戟依次挂好。库房内灯火通明,映得兵刃寒光凛冽。案几上放着几册账簿与一盘未收的檀香,烟丝细细直上。

侍从快步上前,拉开檀木椅。

容寒山敛袖坐下。

烛光落在她侧颜,容寒山扶着额,眉骨锋利,眼下隐隐有些薄青。此处管事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正弓着腰,立在容寒山案前。她虽满面堆笑,额上却沁着一层细密的薄汗。

容寒山指节轻叩桌面,檀木珠串在腕间一晃,磕出一声闷响。“说吧,“她没什么耐心,“近来生意如何?”管事慌忙又是一揖,赔笑道:“回容庄主,这一季的帐目已经清过一轮。请您过目。”

“自铸剑大会之后,风声不稳,诸家门派多半按兵不动,是以兵刃售卖确有跌落,不过跌幅并不算大,小的们也在极力寻别路补救。”容寒山眼皮一抬,淡淡打断:“具体。”

管事心头一紧,忙堆笑道:“较之往年同期下落两成有余。但已有几处镖局与客商续了新约,只要风波一过,想必很快就能一一”“银子少了两成有余,还′不算大?!”

容寒山不耐地拧了拧眉,“堂里的铸房呢?可有新铸的好剑?”“有,有!"管事连忙拍了拍手。

侧门开启,两名侍从托着一方锦盒,呈至案前。管事揭开盒盖,露出一柄金玉镶嵌、华光流转的长剑。

她谄媚道:“庄主请看。此剑名为′流金',乃堂中首席铸师耗时三月所成,削金断玉,锋锐无匹,实乃镇堂之宝。”

容寒山瞥了一眼,未接。

她抬了抬下颌。

身侧侍从会意,双手捧着一柄鞘身墨蓝的长剑,呈到容寒山面前。鞘身通体墨蓝,剑格嵌着一枚冰裂纹的玉石,尚未出鞘,寒气已然逼人。惊刃凝神看去。

她目光落在那柄剑上,心下微动。

正在此时,肩头忽被人轻戳了一下。

柳染堤贴着她耳侧,低声道:“小刺客,这不是她们塞给你,让你上台来跟我打的那一把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惊刃耳根微热,却强自镇定,点了点头。她道:“是。此剑名为′寒徵,是嶂云庄今年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原是想在铸剑大会上竞拍个天价。”

“没想到压轴的剑被偷换成了′俱寂',后面又杀出个蛊婆,一场大会天翻地覆,这把剑也就砸在自家手里了。”

柳染堤“唔"了一声,又戳戳她:“那你觉得如何?当真有那么好?”惊刃想了想,诚实道:“比属下的旧剑"惊刃′要好太多,所以才会在论武大会上交到属下手上。”

她摩挲着剑鞘边缘,认真道:“不过,无论铸艺还是刃身,都远不如您赐属下的长青。”

柳染堤眨了眨眼,笑意先落进眼底,再溢到唇角:“这话我爱听。”两人正说着,底下库房之中,容寒山冷哼一声,示意侍从:“拔剑。”侍从会意,双手奉剑,缓缓抽鞘。墨蓝剑身一亮,寒意如水纹一样荡开,映得周围刀锋都暗了一度。

“流金。"容寒山道。

管事身子一紧,脸上的笑几乎绷不住。她干笑着应了一声,慢吞吞地将流金抽出来。

“庄主,这′流金′乃镇堂之宝,与′寒徵'皆是神兵,“她试探道,“这万一要是磕了碰了,多不好。”

“废什么话,"容寒山斥道,“试剑。”

管事不敢多言,只得咬牙持剑,与侍从相对而立。两剑一迎,铁声乍起,叮叮当当在库房里炸开,震得梁上落下些许旧尘。寒徵剑身略重,势道凌厉,流金则偏重轻巧,一攻一挡,几息之间便已交了七八合。

房梁之上,惊刃安静地看着。每一剑相击时剑身的颤抖、每一次借力卸力的角度,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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