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聚精会神往前走。
陈鸿远一直注意着旁边的小路,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心想要是她等会儿看过来,他要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可左思右想,却没想过别人压根就没想着要看他一眼。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她这次,为什么不看他?
“阿远老弟,你一直在看啥呢?这路上也没人啊。“刚才那个大哥忍不住再次开囗。
陈鸿远从林子里回来后一直心不在焉,干活也不积极,现在倒好,直接愣在原地不动了,咬他的那只蚊子莫不是有毒得厉害,都把人给咬傻了!闻言,陈鸿远蓦然回神,脸色不太好地回了句:“没看什么。”大哥观察了他许久,一听这话才不信:“啧啧啧,眼珠子都快黏到那条路上面了,还没看什么……”
这句话令陈鸿远眉头皱得更狠,干脆不回他了,继续埋头铲泥巴,只不过这一铲子下去,力道重得水花四溅,有几滴甚至落在了他脸上。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神色阴郁,只觉得心情差到了极点。没走出去多远的林稚欣,将两个人的对话尽数听到耳朵里,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哼,果然着急了吧?
太阳西斜,干柴差不多堆满背篓后,林稚欣就下山回家了。背篓不大,能装的空间也有限,就算装满也不是很重,只是一路从山上背回去还是很累人的。
林稚欣把干柴放在灶台前专门囤放柴火的空地后,坐着休息了半天,就跟宋老太太打了个招呼,打算趁着还没开始做晚饭,其他人还没回来之前,烧两壶热水洗澡洗头。
不然到了晚上就得轮流烧水轮流洗,等的时间长不说,头发还不容易干。等烧开后,她便把热水倒进了木桶,提去了后院。她第一次洗完澡后,就跟宋学强说了一嘴浴室漏洞的问题,宋学强立马就拿木板挡住空隙用钉子给固定好了,自那以后就不用担心会有泄露的风险,只不过光线更暗了而已。
所以她一般都是在外面的水槽洗头,洗完之后再去浴室里面洗澡。乡下条件一般,洗澡洗头都是用的肥皂,一开始林稚欣很不习惯,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先打湿毛巾,在上面搓出泡沫后,再往头上抹去。用这样的方法洗,能够很大程度上避免头发打结,也比直接抹在头皮上,对头发要好。
洗得差不多后,她才拿水从头到尾冲干净,然后用皮筋把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扎起来,继而用木盆往剩下半桶的热水里添加冷水,等到水温合适后才停手。提着水进了浴室,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没拿换洗的衣服,又快速去了前院把晒干的衣服取了两件,却瞥见不远处下工的村民陆陆续续在往家里走。心里一紧,赶忙回去加快洗澡的动作。
陈鸿远郁闷了一下午,哪都不得劲,就想着回家赶紧洗个澡让脑子清醒一下,因此刚到家就直奔后院,拿到装水的桶就掉头往屋子里走。谁料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阵开门的细微响声。刚洗完澡的女人身上热气腾腾,如玉般剔透莹白的脸蛋泛着樱粉,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不断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脖颈坠入锁骨,一路往下,掉落进更深的沟壑。
那洁白如雪的肌肤被水打湿,在浅色衣服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勾勒出完美曲线,格外诱人。
陈鸿远没料到会撞见这么香艳的一幕,眼神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多看了几眼。林稚欣也没想到一出来就遇见了他,抱着脏衣服的手骤然收紧了两分。过了两秒,后知后觉顺着他灼热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脸颊刹那间透出艳极的绯色,眸子里春水晃动,没有丝毫犹豫地瞪过去,下意识抓起手边的衣物揉成一团丢了过去。
紧接着,咬牙骂了句:“臭流氓。”
那件上衣直奔着他的脸而来,陈鸿远不自觉伸手接住,柔软的布料拂过,一股比往常任何时刻都要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清淡又轻柔,盈满鼻尖,令他忍不住多闻了两口。
林稚欣将他悄悄嗅的动作全看在眼里,大脑空白了一瞬,少顷,脸颊滚烫的温度肉眼可见地往耳边蔓延而去,颤抖的声线难掩慌乱:“你是变态吗?闻什么……
她说不下去了,视线不知道瞥到什么,愈发觉得没眼看,死死咬了咬下唇,他还是她知道的书中那位不近女色的大佬吗?林稚欣沉默两秒,才大步走上去,将自己的衣服从他手里夺了回来,然后飞速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要是不拿回来,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陈鸿远怔怔愣在原地,脸色也没比她好看到哪里去,更多的是觉得难堪和羞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喉间干涩地像是被火燎过,想到刚才有一秒她往下看的眼神,他意识到了什么,黑眸沉了沉,敛眸往下看了一眼。
哪怕是黑裤子,顶起的弧度也过于明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