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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3 / 4)

骤然获得自由,那轻柔的按压瞬间消失,只留下滑腻的药油和依旧清晰的属于他的温度。

卢丹桃飞快地收回手,另一只手胡乱地拿起桌上的那瓶药油,口中还不断叨叨着:“你太大力了,粗手笨脚的,我去找四娘子。”她低下头,往门外闷头走去,口中反复念着:“我去找四娘子,我去找匹娘子……”

薛鹞看着她那跟被鬼追似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扯,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将手上沾染的药油擦去。

指尖却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肌肤那细腻温软的触感,以及那细微的颤抖。他甩了甩手,收敛神色,起身朝薛翊和严云的方向走去。“他们是如何进的窗?"薛鹞问道。

“这两人就是那悬壁挂子。"严云立刻来了精神,比划着,“他们倒立在房檐上,用脚勾着瓦楞,那骨头跟能旋转似的,整个身子反过来,脸朝下,就开始用手敲窗。”

“原是悬壁挂子,"薛翊轻轻点头,了然道,“怪不得阿鹞之前几次开窗,均未见着人影。”

严云用脚踹了踹那昏迷的两人,啐了一口:“装神弄鬼的东西。”薛鹞将视线从黑衣人身上收回,看向自家二哥,语气冷冷的:“二哥不该让她如此胡闹。”

“胡闹?"薛二公子挑眉,似乎有些不解。“今日是运气好,若是她不够机灵,那……”薛二公子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今日之事,确是个意外。但阿鹞,你需知,今日之险,尚不及京都风波的百分之一。”薛鹞一下顿住。

薛翊不管他瞬间变化的神色,朝严云招招手,指了指窗外渐亮的天色:“贵客快到了,你快去城外迎接,莫要耽搁。”严云双眼一亮,大手摸了摸怀中的银簪,兴奋地应了一声,点过头便快步往外跑去。

薛翊目送严云离开后,才缓缓转回轮椅,朝向自家弟弟,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意:“如若你不愿送卢姑娘去岭南,那便需尽快适应,她日后可能面临的,远比今日更危险的局面。”

薛鹞抬眼,立刻反驳:“我没不愿。”

“若是没有不愿,"薛二公子推着轮椅,缓缓向房间门口行去,“那便等会寻个时机,与她说清楚罢。贵客马上就会到来,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轮椅声逐渐远去。

薛鹞静立在房内,晨光将他身影拉长。

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某种滑腻温软的触感。

“二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房外,传来了卢丹桃的声音,她似乎已经包扎好,正快步往这边走来。

“阿鹞在里头就好。"薛二公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不用进去,他一个人审问,效率会更高些。”

“哦。"少女的声音顿时低落下去,似乎有些沮丧。薛鹞即使不出门,脑中都能清晰地勾勒出她此刻的模样,肯定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薛鹞蹙了蹙眉,只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郁气,又混杂着一丝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他走至房门前,伸手,略带力道地将门扉阖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也隔绝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卢丹桃推着薛二公子缓缓往厨房走去。

听见身后清晰的关门声,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见那房间不仅门关了,连里面刚刚点起的烛火也被吹熄,重新陷入一片黑暗。“阿鹞他一个人在里面,黑漆瞎火的,真的可以吗?”“可以的。”

“可是那些人得骨头会动的。”

“放心卢姑娘,阿鹞不会有事。”

两人的对谈声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远。

薛鹞靠在紧闭的门扉后,垂下眼皮,盯着前方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黑衣人,眼神晦暗不明。

时间在寂静中滴答滴答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的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他先是迷茫了一瞬,随即立刻清醒,身体细微地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在坚实的床柱上。

男子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着,只见房内门窗紧闭,只有门缝和窗隙透入几缕微弱的天光,昏暗一片。

他极其轻微地"啧"了一声。

随后,他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活动自己的肩膀和关节。只听几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咔擦声,那人的肩膀,手肘仿佛失去了骨头一般,蓦地向上或向下移动了位置。整个身体像没有骨架的软体动物,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从原本捆得结结实实的麻绳与床柱之间的缝隙中,一点点地钻出。松了松有些僵硬的四肢后,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提步便欲往最近的窗户方向窜去。

谁知他刚悄无声息地踏出两步,便被一把匕首直直扎进大腿。男子痛喊出声,径直跪在地上。

他怒极,猛地回头望去,只见昏暗的角落阴影里,一个容貌迤逦、神色冷冽的美少年,正缓缓从暗处步出。

“原来是柔术缩骨功。”

男子还想挣扎着往窗外爬,却发现被匕首扎伤的那条腿已经完全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薛鹞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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