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了两眼那昏迷的女子后,又走回桌边,正兴致勃勃地跟朱四娘比划着什么。
她手舞足蹈,眉眼生动,即便不细听,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愉悦。自从她听到有贵客到来,能救下那女子的性命以后,她的心情便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许多。
夏风再次轻轻吹过,从窗棂的缝隙之间溜进屋内,房内原本稳定的烛火被这风吹得轻轻摇摆起来。
她像是听了朱四娘的什么建议,正兴致盎然地去学着挑亮灯芯。烛光在灯芯被调整之后,骤然变得明亮又稳定,温暖的光晕清晰地照亮了她的侧脸。
薛鹞仿佛又看到了她方才在月光下,那绯红欲滴的耳尖。他连忙收回视线,低声开口:“她心悦我,比我想得还要严重。”“若随意开口,我怕她会一时承受不住。”“严重?"薛翊挑眉,重复着这个词。
“嗯。"薛鹞沉声,语气笃定。
要不是今晚这遭,他尚且还不知,那个笨蛋竞已对他想入非非到这般地步。如若随意说出让她离开,她还不知会如何哭闹。他得从长计议。
房间内。
卢丹桃单手撑在桌面上,视线时而飘向床上昏迷的女子,时而又落回自己摊开的手掌上。
原身是官家贵女,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这双手指若削葱根,肤若凝脂,在烛光下白皙得几乎透明。可再怎么娇嫩,这也是一双实实在在的手。怎么刚刚没有碰到那个人呢?
难道是不够大?不够有力?
她手指抵着下巴,陷入沉思。
要说手掌大而有力的话…
薛鹞的手,就挺大的,手指还很长。
刚才在草地里,他一只手就能几乎将她的腰完全握住。手指很长,揽住她的时候,指尖都感觉快要贴到她尾椎骨了。手掌的温度也很高,像个暖炉,就……
打住!
卢丹桃猛地回过神来,她用力甩了甩头,伸手再次往自己脸蛋上拍了拍。“冷静,继续想正事……是手,为什么没有碰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清冷的月光照亮着罗家镇寂静无人的巷道。几个身穿麻衣的人摇摇晃晃朝前走着,来至朱家包子铺前,停住。夏风拂过,老槐被吹得飒飒作响。
“得得得。”
卢丹桃房间的窗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