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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1 / 3)

卢丹桃无语。

她就知道,这个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薛鹞抱起手臂,向后靠上粗糙的树干,似笑非笑地问:“那你是洗,还是不洗?”

他这一问,卢丹桃反倒有些稀奇。

刚才明明是他一路不断说着“忍着”“忍着”,现在反而是催促着让她洗了。

她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薛鹞仍是那副抱臂而立的模样,可其中一根手指却无意识地横在鼻尖前。

卢丹桃在心里啧啧两声,还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其实自己还不是受不了这一身酸馊味。

卢丹桃慢悠悠开口:“洗。当然洗啊。”

她就要慢慢洗,臭死他。

她走至他身前,从怀中掏出方才没吃完的野果,一把塞进他怀里,学着他之前在坡下的语气:

“好好看着,不准弄丢。要是果子坏了……”她顿了顿,伸手比了个“切”的动作,“你犹如此果!”

薛鹞:“……“

他看着她故意摆出嚣张架势走远的背影,没忍住嗤笑出声。

卢丹桃走到河边,环顾四周。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一整个跟原始森林似的。

这种鬼地方,除了她和薛鹞这两个大冤种以外,估计也不会有人会来吧。

她弯下腰,伸手轻轻拨了下水面。

七月的天,正是午后。

阳光炽烈,但河水却仍沁着凉意。

卢丹桃认真瞅了瞅,河水清澈见底,没有蛇,也没有鱼。

应该…没问题吧。

她解开腰带,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朝薛鹞喊道:“你不可以走远。”

免得到时候她要遇到了什么东西,打手还没到,她就断气了。

见薛鹞背对着她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卢丹桃才安心脱衣下水。

尔后,她又补了一句,声音扬得更高:“也不可以走太近,更加不能偷看!”

薛鹞正随手折着一根枯枝,闻言动作一顿,她真的想太多。

“谁看你。”他回道。

卢丹桃没听清,她将换下的衣物用石头压着泡在水里,去去味道,整个人浸入清凉的河水中。

幽深寂静的峡谷之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容貌娇俏的少女少女轻轻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可不多久,一阵微风掠过树梢,她却猛地打了个寒颤,后背窜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薛鹞隔着芦苇丛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哼唱,目光却投向了远处那棵苍劲的老松。

当年,父亲是否也来过这儿,坐在这儿,吹过这阵风?

他环视周围,现在已是午后,现在就要寻一个合适的位置,好度过今晚。

深林夜晚气温变化极大,衣物食物都要准备妥当才可。

他从怀中掏出野果,原本红润的果子搁置久了,边缘已有些发黄。

方才被卢丹桃要挟的郁气又拥了上来。

都怪他自己多事,偏要给她摘什么野果,那时才会被她要挟到。

薛鹞手腕一扬,正要把果子扔远——

背后却传来卢丹桃的叫喊声:“延云。”

薛鹞动作一顿,“做什么?”

他默默收回手,盯着手心野果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它重新揣回怀里。

算了,免得待会儿她饿了,又要给他折腾出什么麻烦。

“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卢丹桃的声音弱弱地从芦苇后传来。

薛鹞:“……”

他沉默了一瞬,“我没看你。”

“……”卢丹桃一时气结。

这话不是她编的,是真的。

她停下动作,双臂交抱,警惕地望向四周。

周围参天古木投下浓密阴影,远远望去,影影绰绰,分不清是树影摇动,还是真的有什么藏在其中。

可她就是觉得,有眼睛在盯着她。

“我没在讽刺你。”卢丹桃强调。

“你不洗就出来。”薛鹞冷冷地声音从芦苇后传来。

卢丹桃简直说不出话:……

她真的服了。

这个人平时心眼子多得要命,合着都是多在她身上了是吧?

要是她真的被人挟持,等他反应过来,她早挂了。

估计尸体都飘到下游去了。

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一边暗自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岸边挪。脚底踩上一块滑溜的石头,她猛地一颤,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嘶”了一声,吃痛地弯下腰,正想查看脚踝,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水面,整个人霎时僵住——

水底之下,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幽幽地向上浮起。

她使劲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眼花。

可随着那东西越来越近,河水的波动清晰传来,卢丹桃终于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不是错觉。

那真的是一个人!

那个人浑身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长发如同水草般散开,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睛正无声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卢丹桃想放声尖叫,可嗓子像是被棉花堵着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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