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蕴点头。
“右边的应该是辽东的土,中间的像是丹州的,也像蓟州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蓟州带来的酸红土,对不对?”魏兰蕴依旧点头。
“魏娘子,你做错了。"裴琚弯下腰来,仰视着魏兰蕴的眼睛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蓟州的土是酸红土,辽东的土是黑钙土,西林的则是壤土吗?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总不能切下一块土来放在这里,说你辽东就放上黑土,西材就放上壤土。”
“为什么?"魏兰蕴问道,心里却有了几分答案。土壤的形成和地质地貌不无关系,同样也会受到气候水文的影响,丹州的雨是偏酸的,壤土却是偏碱的,酸性的雨落在碱性的泥土里面,自然就会结块了现下与丹州气候相近的蓟州土,已经变得与丹州土并无区别,再过两年,她花大价钱从别的地方运来的西林土辽东土也会变成这样,变得与丹州的土并无区别。
裴琚的答案与魏兰蕴想的别无二致,除此之外,他还提出了几点。“你的种子很珍贵,所以你的农户们不敢轻易将那些长得不好的弱苗小苗除掉,这就导致了弱苗占了好苗的养分,两边长得都不好。”裴琚指完田里青黄不接的苗,又指着几个坑说道。“这个地方种肥接触太近,烧苗了,你的农户经验不足,瞧见底肥不足了叶子黄了就把肥料一股脑下进去,导致这几株苗都枯死了。”魏兰蕴不敢说话,这肥料是她下的。
丹州这样气候的土壤往往缺锌缺硼,魏兰蕴特意配了高浓度的营养液。她施肥的时候信心百倍,料想这样绝对没有问题,老农没见过这样高浓度的营养液,还以为是普通的水亦或是什么,便也没能及时叫住她。“魏娘子,其实你可以不用拘泥于土壤,丹州的土也能养活这种庄稼。“裴琚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三个不同地方的土,不同特质的土都可以养活这个庄稼,这就意味着这样的庄稼其实是不挑土壤的,什么样的土壤它都能长,它都能活。”
“但我试过,这三种土是长得最好的。”
“长得好跟土不一定有关系,有可能是这个种子比那个种子要好,有可能是日照雨水的细微差别,当然以魏娘子的聪慧,在试验的时候,或许已经把这些差别调到了最小。"裴琚顿了顿,然后十分肯定地说道,“所以魏娘子没有施肥。”魏兰蕴恍然大悟。
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些土壤?蓟州的酸红土是偏酸的,辽东的黑钙土是碱性的,玉米在酸性碱性的土壤里都长得好,就意味着土壤的酸碱性并不是很影响作物的长势,而玉米在这三种土壤里面长得好,或许只是因为这三种土壤里面有王米所需要的微量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