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西瓜都是要跳起来抢的。”令颐哭丧着脸扑进芳菲怀里。
“芳菲姑姑,呜鸣……”
“我宁愿绣一百个……不,一千个鸳鸯戏水的香囊都不想看那册子了!”“难为姑娘了。”
芳菲拍了拍她的背:“姑娘是心里有个结没打开,所以才会抗拒这些事呢。”
“那这个结要怎么打开嘛……”
一想到要在不明白心意的情况下和燕珩行那种事,令颐就浑身抗拒。晴雪眼珠子转了转,鬼鬼祟祟凑过来。
“奴婢有个法子,就看姑娘敢不敢做了。”令颐抬起脑袋:“什么方法?”
“姑娘不如……去万春楼开开眼?”
令颐一时没反应过来:“万春楼?那不是……”万春楼,京城第一青楼。
芳菲急声道:“这、这成何体统!姑娘金娇玉贵的,如何能去那种腌腊地方?”
“要的就是这个刺激呀!”
晴雪振振有词:“我小时候养蚕怕蚕虫怕得要命,阿娘就天天往我枕边放一条,就这么半月下来,我都能捧着蚕宝宝亲了!”“有些事,越是讳莫如深越叫人害怕呢。”她对令颐道:“姑娘也不必去学那些讨好男子的下作法子,就当去练练胆量,看看那里的男子和女子是如何自然而然亲密的。”令颐听着听着,觉得有些道理。
她想起哥哥教过的话:“世间之事,不过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反倒明朗。”咬着唇瓣思量半响后,她蹭地坐直身子。
“我去!”
晴雪伸了伸大拇指:“姑娘好样的!”
她上下打量着令颐:“不过,姑娘这样去可不行,得换身衣服。”说罢,晴雪就去榻下的暗格里找到一个檀木衣箱,在里面翻找着。令颐原以为会见到一套男装,却见晴雪捧出几套纱裙。“嗯?不是要换男装吗?”
她记得哥哥给她讲的玉兔话本是这么写的,玉兔为了偷偷去书院见书生便扮上了男装,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我的好姑娘,您想什么呢?”
晴雪笑她:“奴婢和芳菲这样的粗使丫头扮男装还说得过去,姑娘这么娇滴滴一个人,穿上铠甲都是美人的样子,您瞧瞧您这眉眼,这身段,扮上男装谁能看不出来?”
她将衣服拿给令颐看。
“这些都是大公子之前为姑娘挑选的衣裳,奴婢一直好生收着呢,没让那个母夜叉碰过一根手指。”
她从里面挑出颜色最鲜艳的,一件海棠红色的轻罗纱衣。“那就,委屈姑娘扮一次风尘女?”
令颐点头说好。
一盏茶时间后,珠帘轻响,令颐换好衣服款款走出。走出的那一瞬间,晴雪手里的梳子啪一声掉在地上。芳菲惊讶地捂住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窗外的暖风,屋里滴答的的更漏,还有香炉中袅袅轻烟,仿佛都在这一刻齐齐停止了声息。
芳菲和晴雪这才深深地体会到,大公子的眼光有多么毒辣。令颐生就一张甜美可人的脸蛋,一双杏子眼朦胧柔美,两颊泛着自然的粉晕,偏那身段玲珑有致。
而那衣裳剪裁甚是绝妙,将小姑娘的美好全部展现了出来。盈盈一握的细腰,在轻纱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小姑娘还未梳妆,发丝慵懒滑过肩头,绸缎般柔柔下垂。清纯而娇媚,青涩而风情。
此刻若有男子在此,怕是当场就要血脉愤张,恨不得将这小美人狠狠揽入怀中疼爱。
晴雪怔神许久,心里一阵心惊肉跳。
“老天爷……
若姑娘这般模样被人拐了去,大公子非活剥了她的皮不可!芳菲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支支吾吾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令颐却兴致勃勃在铜镜前转了个圈,满脸新奇看着自己。“怎么了,不是说要以毒攻毒吗?”
她心里是隐隐有些兴奋的。
在府里被那个刑嬷嬷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这………
两人终究拗不过她。
暮色中,三个鬼鬼祟崇的身影一路溜出府门。她们刚走踏出门,一直躲在暗处的侍卫走出,急匆匆往赵管家院子奔去。万春楼位于金粉街最繁华的地带,纱帘和夜明珠使整座楼流光溢彩。楼内丝竹声声,笑语盈盈,隔着老远便能闻到空气中的脂粉香气。芳菲和晴雪都换上了青布长衫,束起男子发髻。她们身材高挑,此刻腰间系着玉带,脚蹬皂靴,倒真像两个清秀小公子。临进门时,晴雪紧紧拉住令颐的手,表情严肃。“姑娘可记好了,不准乱跑,一定要紧跟着奴婢。”“还有,姑娘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若无必要,尽量不要开口说话。”令颐点点头,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三人踏进万春楼,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哎哟,二位郎君瞧着面生啊。”
她捏着嗓子:“郎君可要找个姑娘解闷儿?”晴雪学男子粗声粗气道:“不必,小爷我们是来听曲儿的,楼上给安排个雅间就成。”
老鸨的目光在戴着面纱的令颐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似是没见过身段这么好的妓子。
晴雪塞给她一锭银子,老鸨登时喜笑颜开。“好嘞好嘞,郎君们楼上请!”
上楼的短短一段路,令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