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这么勇。
“可惜了,那女人死前最后使劲,把孩子一起拉下了悬崖。”张定边轻叹。
马天追问:“然后呢?”
张定边瞪眼:“没有然后了啊。”
“不对,你当年怎么没说?你是不是还有瞒着我的?”马天狐疑。
张定边一脸无语:“你爱信不信!”
马天拧了拧眉。
后来的朱英,可完全不像那时的朱雄英。
难道是因为失忆?连他性格都变了?
黄昏,济安堂。
戴清婉回家了,只有朱允通一个人蹲在花圃前,手里捏着片马齿苋的叶子,正对着旁边的木牌小声念着“马齿苋,性寒,能清热解毒……”
他看得认真,连马天走进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马天在他身后轻咳一声,朱允通慌忙站起身,规规矩矩地朝着马天躬身行礼:“舅公。”
“可还习惯?我这济安堂不比东宫,没有宫女帮你铺床叠被,连茶水都得自己倒,委屈你这小殿下了?”马天走上前。
朱允通头垂得更低了些,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不委屈,这里比东宫好。”
马天想起昨天朱英说的,这孩子在东宫受了不少欺负,如今一句“比东宫好”,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委屈。
他拉着朱允通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看着眼前的孩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可眼神里那股小心翼翼的劲儿,却让人心疼。
“允通。”马天声音温和,“你跟舅公说说,在东宫的时候,吕氏和朱允效,是怎么对你的?”朱允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允效哥哥总说我笨。”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说,每说一句都要顿一顿,像是在回忆那些让他难受的事,又像是怕说出来会惹麻烦“读书的时候,我要是把字念错了,他就会把我的书抢过去,当着宫里小太监的面说“这么简单的字都认不全,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练骑射的时候,他会故意把我的马惊跑,然后说“你连马都控不住,以后怎么当皇孙’。”
朱允通说着,眼眶慢慢红了:
“他还跟宫里的小太监说,我是没娘的孩子,父亲忙着朝政,没人疼我,让他们别跟我玩。后来宫里的小太监见了我,都躲着走,我总觉得自己真的很废物,什么都做不好,连跟人说话都不敢。”马天听到这儿,面色阴沉,心里暗骂朱允效这小子阴损。
这么小的孩子,就会用这种法子打压人,把人逼得没自信。
“那太子妃呢?”马天强压着怒火,继续问。
朱允通的肩膀又垮了些,似乎想起了更让他难受的事:
“吕母妃总跟我说,她把我养大,每天半夜起来给我喂奶,冬天怕我冻着,把我揣在怀里睡。她说“你看,为了你,我连允坟都顾不上’,还说家里的好东西都先给我,让我要懂事,别跟允坟争。”“有次我想吃块桂花糕,允坟也想要,吕母妃就把糕给了允坟,然后跟我说“允坟最近读书累,你是弟弟,该让着他’。我要是不同意,她就会红着眼眶说“我养你这么大,你连这点事都不肯让着哥哥,是不是嫌我辛苦’?我就会觉得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
“可父亲在的时候,他们就不一样了。”
“吕母妃会把最好的菜夹给我,还跟父亲说“允蛹今日乖,帮我整理了书案’;允坟也会说“弟弟,咱们一起玩’。父亲总夸他们对我好,可父亲走了,他们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马天坐在旁边,越听心里越气。
这特么不就是_pua吗?
他见过不少勾心斗角,可没想到吕氏母子会用这种法子欺负一个孩子。
一边用打压让孩子自卑,一边用“恩情”绑住孩子的愧疚,还在朱标面前装模作样,简直阴毒!他看着朱允通泛红的眼眶,柔声道:“傻孩子,不是你笨,也不是你不懂事,是他们故意这么对你的。以后在济安堂,没人敢这么欺负你,你想学什么就跟舅公说,跟你朱英哥哥说,咱们允通一点都不废物,比那朱允坟强多了!”
朱允通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你愿意来济安堂,是因为朱英哥哥?”马天柔声问。
听到马天的话,朱允通先是愣了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皇爷爷上次在坤宁宫跟我说的。”他头也垂了垂,“说大哥当年没死,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所以才叫朱英。父亲后来也找我谈过,让我多跟大哥亲近,说大哥只是暂时想不起来。”
马天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又软了软。
“那你心里,是信的吧?”他问。
朱允通抬了抬头,眼睛满是暖意:“信!我第一次见朱英哥哥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跟大哥以前看我的样子很像。就是那种好像怕我受欺负的样子。朱英哥哥在东宫读书时候,就保护我,允坟哥哥要抢我的书,是朱英哥哥把书拿回来还给我的。”
马天听着,顺着话头问:“那小时候,雄英哥哥是不是总护着你?”
朱允通重重点头,开始回忆:
“是啊!我娘走得早,宫里的宫女太监刚开始还会怠慢我。有次冬天,给我的汤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