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木偶一般呆愣的红衣少年。手上轻轻一掷,那绣球便如长了眼一般直直飞到那红衣少年怀里去了。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扭转过去,看向那个呆呆的少年人。几个呼吸之后,这少年高高举起手中的绣球,木一般欢呼,“我抢到了!人群中叹息声如开了闸的洪水,此起彼伏,纷纷不绝。女先生走下绣楼,笑着请那位红衣少年,“请随我进明府相议。”红衣少年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进去了。
颓丧不已的人群不死心心地跟过去,却被“砰"一道关门声,拦在了外面。一群大小伙子青年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摊摊手撇撇嘴,作鸟兽散去。明府之内,明二小姐闺阁中,珠帘低垂,红纱朦胧。明二小姐明珍一袭红裙转眼化作青年袍衫,秀发披散,竟再无一丝女儿秀气。
门上一响,她转过身来,眉眼清隽疏朗,原来是个男儿!明雪叹息着走进来,“哪有你这样的,居然找了个代偶来顶,这样绣球招亲还有什么意思?”
敬真低着头抠手,脸上却憋着坏笑。走近了明雪,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可是师尊,这样一来,师姐也是成功招到郎君了呀。我帮师尊完成了看着从师姐长大成人到成亲的心愿,师尊怎能不夸奖阿真,反而还怪我呢?”
他一声一声,委屈得不得了。
要不是不住蹭着的脸磨在自己脸颊上,明雪都要以为真是自己做错了。推开他,明雪走到桌边坐下,“好了,此事不必再说了。”对于这个结果,她心里是不满意的。可若是真的招了个人族青年过来,偏又没法子善后。
一一总不能真让敬真变成女子模样同那人成亲生子?他这样装扮了这些日子陪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孝了。敬真执壶倒了杯茶,明雪接过来,吹了吹,“俞俞派人传来消息,说窈窈和陆弗承的转世已经被指引到了昆仑墟脚下,问我们何时回去接收了他们。就这几日吧,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也回去。”“不要。师尊我不想回去。"头埋在明雪颈窝里,敬真撒娇一般,“俞俞都当了三百多年的道尊了,这种小事还用得着麻烦师尊吗?她就是嫉妒我能一直跟师尊在一起。师尊不要顺了她的意。”
“你这孩子,真是越发会胡说了。”
他的头依在身上,怪热的,明雪推了推,“俞俞到底是个孩子,就算有聆璧帮着也难免会有不当之时。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这了?”敬真梗着不肯撤走,反而蹭来蹭去偎得更紧,“师尊别管,反正我是知道的。”
他一直磨蹭自己,明雪想喝口茶也不能,她叹息,“敬真,很热的。”敬真怔了怔,抬起头歪着看她,“师尊厌烦阿真了吗?”明雪无奈,干脆仰脖去喝茶水,懒得理他。然而喝完后茶杯刚放下,敬真的手就拢在她脸上,俯身低头,直直贴了过来。
温热的唇瓣辗转覆压,明雪轻轻推他,却被他扣着脑袋黏得更紧。明雪想着,自从敬真扮成明珍的模样至今也数月,这数月间行动处倒也端庄淑雅规矩得很,从不曾越雷池一步。如今事情终了,他想亲,便亲一亲吧。谁知敬真亲起来没完,唇舌搅动着一寸寸攻城略地,叫明雪的身子渐渐就酥软起来。
她心知不对,手上轻推,要叫他起来。
敬真抬起头,眼神凄迷着朦胧不清,“怎么了?”声音竞不知何时喑哑得过分。
被那不甚光明的眼睛看着,明雪不由自主朝后撤了撤,绷直腰背,“好了,亲这么久了,可以了。”
“不行,"敬真转过来,把膝盖顶在椅面上,困她在小小圈椅里,“师尊,不够。”
小小一张椅子怎么够两个人挤在一起?明雪局促着,“哪不够了?你都亲了这许久了。"她推他的胸膛,“快起来,我还有事要跟你说。”敬真捉住她推拒来的手,放在脸上抚摸,“师尊想说九越大人的事吗?”明雪怔然,“你知道了?”
另一只手扶着椅背,敬真俯身过去,“我知道呀,九越大人救了我,我当然会留意她的来信。不就是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和相煜域主的婚礼嘛,我早就把礼物准备好了。”
明雪眯起眼睛,“你准备了什么?”
敬真一寸寸把头抵过去,“师尊怕是不知道,九越大人养护我那段时间,可喜欢小孩子了。不如,我们就生个孩子出来,给九越大人开心开心?”“胡说八道!”
明雪就知道,怒嗔他一眼,撇了撇嘴。
手上一松,紧接着下巴上一点温热,明雪的脸被敬真抬起,转正了看他。“师尊,我才没有说瞎话。"敬真的唇蹭在她脸上,“我们生个孩子吧,我想要。”
开什么玩笑?
明雪简直要怒斥他荒谬!
仿佛知道她会这样反应似的,敬真轻轻吸吮住她的唇,咕哝不清地说,“昆仑墟上好久没有新生儿了,师尊,生一个吧。”拿昆仑墟说事?明雪怒瞪他一眼,“那要是生了,你是要叫她女儿还是小师妹?″
敬真眼睛一亮,瞬间绷直了身子,“她管我叫爹,我管她叫师妹,我们各论各的!”
说着,敬真生怕她会反悔一样,手臂穿纤腰腿弯,在明雪瞪大了的眼中飞速将她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皂靴过处,珠帘玉幕自动下落合闭。青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