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特来拜见许岛主!”
这话一出,军师和老二齐齐面色剧变。
许东也瞬间眉头紧皱,目光之中,带著犹疑、带著阴狠、带著好奇,死死盯著贺间。
贺间拱了拱手,“齐侯命下官前来拜会许岛主,是想与许岛主,谈论一次合作。”
许东当即冷声道:“我与朝廷,没什么好合作的!”
“许岛主先不要急著拒绝嘛!”
贺间微微一笑,“不妨听在下把话说完,再行决定也不迟。”
“在下看来,许岛主与我们合作的好处有三点。”
“第一,汪直崛起,海上的肉这么多,他多吃一口,许岛主就要少吃一口,而且,就眼下之现状而言,他不仅抢走了许岛主的航运生意,还要自建港口,抢走许岛主最重要的根基.”
“在打倒汪直这一点上,我们双方是利益一致的,完全有合作的基础与理由。”
当贺间说出第一个理由,怒蛟堂中,便没有了声音。
只有那狰狞的蛟龙之首,依旧死死盯住贺间,散发著无用的威压。
“第二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江南士绅之中,那些走私团伙,与岛主之间,必然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如今为何这些士绅转而器重汪直呢?”
“好,在下也不管他们为何如此,但既然许岛主是被他们放弃的,这般被放弃的人,通常会是什么下场呢,会留著来颐养天年吗”
“第三点,现在有传言说江南的越王爷,可能有意起事,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的话,双屿岛这现成的財货、兵甲、人员,他不会放过.”
贺间挥动著手臂,神情带著一种指点江山的激昂,將齐政当日与他分析的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出来。
“正是在这样的推算下,在下才说,许岛主看似一切都还维持得住,但实际上,绞索已经套上了脖子,说不定哪一日便要雷霆落下了!”
军师和一旁的二当家,面色都有些凝重。
因为仔细一琢磨,这朝廷狗官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贺间傲然道:“而当下的江南,有且只有我家侯爷,能够抗衡越王与江南势力,也只有我家侯爷,能为许岛主提供一条可以脱困重生的路。”
“侯爷让在下转告许岛主,朝廷可以和你合作,同时,朝廷也不需要你的彻底投靠。”
“我们双方,在打击汪直这一件事上,是利益一致的,所以我们哪怕共同合作办成了这一件事情之后,大家再各走各路,对岛主也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当然,如果岛主愿意和朝廷有更深一层的合作,我们自然也是十分欢迎,爵位也好官职也好,钱粮兵器也好,咱们都可以商量嘛。”
“如果岛主愿意,我家侯爷可以亲临舟山,我们选一个地方,详谈敲定。”
“不知岛主意下如何?”
贺间优雅地一揖,昂然而立,等待著许东的答覆。
这一刻,他仿佛就是史记之中,那些让人读来击节而嘆的纵横家一般,凭著三寸不烂之舌,立下千军万马难得之功。
他志得意满。
他胜券在握。
当他的话音落下,军师和老二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向性子深沉,喜欢谋定而后动的许东却忽然说话了。
“回去告诉你家侯爷!”
许东的声音带著几分决绝与冷冽,“老子跟他没什么好合作的!老子的根在江南,咱们斗是咱们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他一个外人插手!”
“老子就是死!跟双屿岛一起被炮轰成渣滓!也绝不会跟他合作!”
“送客!”
掷地有声的决断之下,贺间脸上的自信微笑悄然凝固。
这.这.这怎么跟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呢?
怎么就到了送客了?
我辣么大一个功劳呢?
直到外面涌进来护卫,他也都还没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忽然开口道:“岛主,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家侯爷托小人给你带了个礼物,还请笑纳。”
说著就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举著走上前去。
一旁的双屿岛二当家想要阻拦,却被许东摆手拒绝,指著那个信封,“帮我拿过来!”
他又不是啥好人,自然要防著这个护卫趁机接近他试图刺杀这些可能。
哪怕他相信齐政这个身份地位不会让手下这么干,但也要防著。
草根崛起的梟雄,在这些方面,从来都是极度小心的。
当那封轻飘飘的信封被送到许东的手里,他捏了捏,感觉不会有什么问题之后,便打开了来。
信上只写著一句话:
【岛主如果改变主意,舟山沈家门珞珈客栈,隨时恭候大驾。】
许东冷哼一声,將这信纸撕得粉碎,冷冷道:“滚!”
贺间终於回过神来,开口道:“许岛主,方才在下所言皆是合情合理,你要三思啊!”
“来人呀,给我將他们轰出去!”
看著抱头鼠窜的朝廷使者,双屿岛的二当家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我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咱们还是可以接触一下,哪怕不真的合作,搞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