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就不信!”
宁妃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极浅笑容。
齐政只好转移话题,“那第二个忙呢?”
宁妃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个密封好的信封,“帮哀家送一封信给程夫子,就当感谢他当初的相助之恩吧。”
齐政伸手接过那轻飘飘的信,忽然有种重若千钧之感。
他看了一眼信封,感觉里面怕不是当朝太后和白月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他这一犹豫,让宁妃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齐政在胡思乱想些啥,但又不好明着解释,登时脸颊微红,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羞恼,“耽误齐侯时间了,哀家就不多留齐侯了。”
齐政连忙把信揣进怀里,拱手告辞。
当齐政回到舟山侯府,姜猛还陪着孟夫子这几日还在国子监坐镇讲学,以防之前那些学生闹事的事情重演,未曾归来,齐政便坐在书桌前,点上烛火,在傍晚的天色前,开始认真梳理着此番南下的各项事宜。
之前他有过许多的思考,但缺少系统的整理,只有这样的整理,才能让将各种念头串起来,厘清其中的种种联系和关窍,从而形成对后续的行动有着明确指引的纲领。
时间慢慢流逝,当房门被人敲响,齐政一抬头才发现天都黑透了。
姜猛亲自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齐政连忙搁下笔,“大师兄,这如何使得?”
姜猛一边摆着餐碟,一边笑着道:“没事,知书达礼,想要成事,不止要知道书本上的道理,还要学会送礼,我有事要求你,只是送个饭什么的,都算是便宜我了。”
齐政对师兄弟之间这样的交流方式很喜欢,也觉得很轻松,笑着坐下,“大师兄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姜猛也在对面坐下,笑着道:“带我一起去江南吧。”
齐政一愣,旋即心头一阵暖意骤然升起。
姜猛向来无心仕途,早已坚定了学问之道,除了同行去保护自己这个小师弟之外,有什么理由要去江南呢?
他哪儿是求他,分明是在帮他。
他开口道:“大师兄,你没必要去吧。”
姜猛不悦地哼了一声,“你此番回去,摆明就是衣锦还乡,我这个大师兄跟着去凑凑热闹,沾沾风光显摆一下,不行吗?跟着老头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你这个当师弟的不得成全一下师兄?”
齐政看着他,轻声道:“谢谢大师兄。”
姜猛嘿嘿一笑,“这不是你帮我么,说什么谢啊!”
齐政点了点头,看着桌子,可惜没酒。
就在齐政吃过了饭,在房间里彻夜谋划着江南之行的同时,远在会稽的楚王,也接到了正式的朝廷公文,确认了天德帝的驾崩,和卫王灵前继位的消息。
虽然早些时候,他已经通过飞鸽传书了解到了这个让他喜出望外的消息,但这个加盖着朝廷大印的正式公文,还是让他彻底安下了心。
他当即叫来魏虎昌和另外那个曾经出使西凉国的使者,“你们两个,即刻准备出发,前往北渊和西凉,面见渊皇和西凉国主,商议届时出兵的具体事宜。需要送的礼物方面,自己先斟酌一个清单,交给荀先生把关后去库房领取即可。”
他没有讲述什么具体的起事计划和互相配合的方式,时隔数千里之遥,所有精密的计划,都将在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背景下,变成无用的笑柄。
三方只需要有着一个大致的方向即可。
等两个使者离开,越王命人在屋外的凉亭中备了一桌酒菜,对着月色,一杯一杯地,自饮自酌。
像是庆贺,又像是吊唁。
渊皇城。
大梁又有文书送来。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老军神姜复生的私人信件,而是大梁的国书。
这也是惯例,上一任渊皇驾崩,他们也一样给大梁送了国书。
西凉国也是有的,只不过辈分不同。
大梁和大渊大家是平起平坐的,对西凉那就是宗主国对附属国的姿态。
西凉人也不在意,小国自有小国的生存之道。
看完了国书,渊皇盯着上面【三月十四】那个时间,沉思了片刻,命人将正好在京城的南院大王和几位宗室大将叫了过来。
一番时间很长的商议之后,翌日的早朝上,渊皇下令,以二皇子拓跋盛为正使,通漠院主事慕容廷为副使,出使大梁,吊唁天德帝。
临行之前,渊皇将拓跋盛叫到了面前,叮嘱道:“此番南下,你为朕办三件事。”
器宇轩昂的北渊二皇子恭敬道:“父皇请吩咐。”
渊皇靠坐在龙椅上,手指轻敲着扶手上的龙头,缓缓道:
“第一,想办法看明白大梁朝堂对他们新帝的态度,甄别其中拥戴与反对之人,弄清楚双方的实力对比和具体身份。”
“第二,查探一下姜复生的身体状况,以及那个叫齐政的年轻人,本事到底如何。”
听到后半句,二皇子错愕地抬了抬头。
关注姜复生他可以理解,而且也觉得十分有必要。
毕竟这是直接打断了他们大渊一代人脊梁的梁军真神。
但关注一个年轻人,还将他提到了与姜复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