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开辟一处类似龙宫别府的稳固空间,也需耗费巨大心力与天材地宝。
而一个人族文士,竟能以笔墨为基,以文气为引,于尺素画卷之间开辟小世界?这简直是颠复认知,近乎创世之神迹!
“临摹?这次想要临摹可就难如登天喽!”
另一个看起来象是青年士子的人插话进来,脸上带着既为同辈感到无比兴奋又觉自身渺小的复杂表情,“听说那是一幅长达数丈的巨幅画卷!细节繁复精妙到了极致,意境更是高远深邃,最关键的是其中蕴含了真实的洞天世界法则之力!”
“莫说是寻常画师,便是人族中那些早已成名的丹青宗师,若无月馀苦功潜心钻研,没有对空间道韵的深刻理解,也休想临摹出其百分之一的神韵!弄不好,反而会损伤心神!”
“啊?竟如此之难?”
“那————那可如何是好?”
“看不到真迹,难道连一幅能稍稍领略其风采的摹本都求不到了吗?”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失望与焦急的叹息声,仿佛错过了一场千载难逢的机缘。
“还能怎么办?
听说现在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还有各路修士、世家代表,都聚集到江侍郎的府邸外了,就是那座新赐的江阴侯府!
都盼着能有机会求得一观神作真容,或者至少能第一时间等到侯府放出官方摹本的消息————”
龙昭君和龙昭月听着周围七嘴八舌、却信息量惊人一致的议论,不由得呆立当场,心潮澎湃。
一日之内,双传天下!
继书法神品之后,竟是更为令人惊叹的画中洞天福地!
这已经彻底超出了她们以往对于“文道”力量的所有理解范畴。
这江行舟,已绝非“天才”或“奇才”可以形容,简直是逆天的妖孽,是行走于人世间的神话!
“姐姐————”
龙昭月用力摇了摇龙昭君的手臂,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撼与兴奋而带着一丝颤斗,“我们————我们还找《兰亭集序》的摹本吗?
要不要————直接去那个江阴侯府看看?”
她的眼中闪铄着无比炽热的好奇光芒,恨不得立刻飞到那座府邸,亲眼见见那位传说中的“神人”。
龙昭君从巨大的震撼中缓缓回过神来,绝美的眸子里闪铄着前所未有的璀灿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强烈到极致的好奇心、深入骨髓的探究欲,甚至是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超越理解之力量的敬畏。
她深吸了一口洛京夜晚微凉的空气,压下心中如同东海潮汐般翻涌的惊涛骇浪,用力点了点头,清冷的声音带着决断:“走!不去别处了,直接去江阴侯府!”
她倒要亲眼去看看,那重重围墙之内,究竟居住着一位怎样惊世骇俗的人物!
而他笔下那幅能开辟世界的画中洞天,又将是何等不可思议、震撼寰宇的景象!
两位身份尊贵的龙族公主,此刻再也顾不得矜持与隐匿,随着汹涌澎湃、议论纷纷的人潮,向着那座此刻已成为整个洛京、乃至整个东胜神州目光焦点的江阴侯府方向,快步而去。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玄色绸缎,复盖了洛京的万千楼阁。
然而此刻,这座千万年帝都最明亮、最喧器、最灼热的焦点,却并非那像征至高权力的皇宫大内,也非洛河畔笙歌不绝的繁华市井,而是那座新赐不久、今夜却注定无眠的江阴侯府!
府邸门前宽阔的广场与相连的街道,早已被闻讯而来、越聚越多的人潮围堵得水泄不通,水泼不进。
士子袍袖翩翩,画师携带着画卷工具,文人墨客捻须张望,更有无数被这“双传天下”奇闻吸引而来的好奇百姓,将这里变成了沸腾的人海。
无数双眼睛,无论瑞智或懵懂,都热切得近乎燃烧,死死盯住那两扇紧闭的、像征着机缘与神秘的朱漆铜钉大门,仿佛那门后并非凡间府邸,而是直通画中仙境、文道圣地的唯一路径。
“江侍郎回府了吗?”
“那幅引动天雷、内含洞天的《桃花源记》传天下真本文宝,是不是就悬挂在侯府正堂?”
“求看一眼!哪怕只能远远望上一眼,沾染一丝文气也好啊!”
“在场可有熟识侯府的丹青大家?
若能带小弟一同进去,必当重谢!”
汹涌的人声如同夏日池塘的蛙鸣,汇成一片嘈杂而热烈的背景音。
人群中,早已施展法术化为人形的龙昭君和龙昭月姐妹,此刻早已没了初入人间帝都时那份闲庭信步的优雅与好奇,只剩下满心的焦灼与无可奈何。
她们凭借龙族远超常人的轻盈灵巧与对气流的微妙操控,如同两尾灵活的游鱼,好不容易才从人潮外围艰难地“游”到了相对靠前的位置。
可面对前方摩肩接踵、几乎密不透风的人墙,以及侯府门前那两排按刀肃立、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佩甲护卫,却是再也前进不得半步。
那无形的压力,比深海的水压更令人窒息。
“姐姐!怎么办嘛!根本挤不进去呀!”
龙昭月急得直跺脚,撅起的樱唇几乎能挂上油瓶,光洁的额角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