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走去,把那死罪之人扶了一把,还笑了笑:“无妨无妨————”
再看街面左右,那是炸开了锅一般,商铺里的人是不断往外冲,争先恐后在来,左右街面,那更是脚步无数在奔。
呼喊之声此起彼伏:“天子回乡了,天子回乡了!”
这一呼喊去,从街头到街尾,好似瞬间就能传到。
倒是苏武自己一时愣了愣,好在左右铁甲已然上前,直把天子护在身后。
还有铁甲,赶紧往街面左右而去,形成人墙,不让左右百姓往前来拥。
天子转身回到台阶之上,便也就到了高处,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也拱手左右去:“乡亲们,朕回来看看,看看罢了,也是有公事在身,很快就走了,诸位向来都好?”
其实声音传不出去多远,但众人自也见得到天子拱手的动作,便都在回礼,也给天子拱手去,跪拜之人也是越来越多。
苏武不断抬手:“不必多礼,起来起来!”
闹哄哄一大片,倒是孟义从后衙而来,连忙躬身:“拜见陛下!”
苏武回头一看孟义,微微一笑,转头来:“朕入衙门里去了,都回家说着,又左右拱手几番,便入了衙————
随着孟义一路去,便是走进衙堂,人与物,皆是熟悉非常,天子倒是不坐,只是看看,再继续往里走,走到昔日属于程万里的那个小书房。
落座之后,苏武还转头去看了看那扇窗户,看那窗户缝隙,昔日里,程小娘就在那缝隙之后偷看偷听————
“坐!”苏武转头来,抬手作请。
“万万不敢————”孟义自是不敢,若在衙堂,便有个上下,在这小书房,却是两座并排,中间有一个小茶几。
也看孟义模样,越发老迈了,但精气神还真不错。
“坐吧————”苏武嘿嘿笑着,还抬手再请:“圣谕还能违抗?”
孟义便也哈哈一笑:“那就多谢陛下了!”
自也就真坐下了。
苏武随口笑道:“孟相公在这东平府做知府,一年挣得多少钱去?”
孟义倒也不尴尬,只道:“陛下,老臣以往在诸多县衙,倒是真挣了一些,到自从到得这东平府来,那是一钱未多挣啊!”
“当真?”苏武还要笑着问,其实也知道当真,燕青手下的探子,那可不是吃素的。
“当真,千真万确!”孟义连连点头。
这老头其实心胸里很豁达,也有的是手段,更是官场老油条,一般官员,还真比不上他。
“老相公如今还喜欢下棋否?”苏武也问。
“下,臭棋篓子罢了————”孟义笑着自嘲。
“我也是个臭棋篓子,哈哈————”苏武嘎嘎笑,想起的也是昔日,两个臭棋篓子下得有来有回。
这一语来,孟义笑得也放松几分,气氛着实轻松起来,便道:“那时节,着实想不到会是今日这般呐————陛下当真乃不世之豪杰也。”
“也是老相公慧眼————”
“不敢不敢,岂敢居如此之功————”孟义连连摆手。
苏武也不与他客气,只问:“东平府近来可好?”
“无甚不好,只要功勋都不归乡,自是越来越好————”
这老头心中还真有点东西————
苏武点头:“放心,自都天南地北去了————”
孟义好似当真担心这件事情,此时一听,便是心中一定:“如此甚好啊!”
“把老相公留在此处为知府,便也是如此作想,换个旁人来,怕还真镇不住!”苏武实话实说。
何也?
自古勋贵,怎么可能不嚣张跋扈?
当然,其中有那门风高洁的,也有那御下严格的。
但苏武也知道,自己麾下勋贵,武夫之辈良多,虽然大多数人出身良家子,但人若得势,很难真做到一点都不跋扈————
且,家族一大,更是难管,兄弟子侄,乃至家中仆人,远方亲戚————
这些勋贵若是都归乡来,还扎在一堆,岂是能轻易管束得住的?
所以,孟义在此,意义不同,孟义身份本就不同,手段上也有的是,还能长袖善舞,管制这些勋贵人家,不在话下。
若是换个人来,即便是个知府,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孟义此时也言:“陛下放心,此地,无甚张狂跋扈不顾法度之事!”
“老相公之功劳也!”苏武点头去。
孟义微微笑着,他还真有点功劳在其中,口中却又谦虚:“皆仰仗陛下之恩威!”
苏武陡然换了一个话题:“家中子侄,进学如何?”
孟义皱眉摇头:“唉————不出大才啊!”
“那是管束不严!”苏武还与孟义交流起来了。
孟义点头:“陛下所言甚是,这辈子兜兜转转各地县衙,对子侄缺了管束啊————”
“孙辈呢?”
“孙辈,还算出得几个聪明灵俐!”
“带在身边吧,严加管束着,国朝新立,正是缺良才之辈,十年去,自也是一茬新人!”苏武与孟义拉的是家长里短。
“陛下所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