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回事,什么狗屁郭仙师。
郭京,不过是汴京众多矮子里拔的高个而已。
若非天子急行,怎么也当往龙虎山去请张姓的来————
吴用这话,郭京倒是听进去了一些,站在当场,稍稍有些忐忑。
片刻之后,吴用自就回到了大帐。
就听天子在笑:“你怎就不让他把本事展示一二?”
吴用连忙陪着笑道:“陛下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陛下岂能信他?”
“让他杂耍几番,也是趣事!”天子一语。
吴用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笑道:“哦,原是这般,臣之罪也,那臣再去把他叫回来!”
却看天子摆摆手去:“罢了罢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世间之人,都要活着。人生苦短,心中难安,此辈,只要不是真的祸国殃民,为人解一些心里之困,安宁一些人心之难,也是无妨————”
宗教之事,非教育不可解,乃至教育也不能完全解。
其生存之道,不免也有“心理医生”的作用。
当然,前提是正经宗教。
只待天子快骑进了东平府,只道而今东平府知府何许人也?
昔日阳谷知县孟义是也。
便是连孟义都不知道天子要来,只待天子到得府衙的时候,他才知道天子回来了。
他自是连忙穿戴整齐,往大堂去迎。
苏武还真不在大堂,他站在衙门门口处,左右去看,不免也是一股子回忆在心头。
昔日里,他就是从这个门口走向战场的,那时候,程万里站在台阶之上,连连相送,东平府的百姓,更也是万人空巷来拥————
凯旋之时,程万里也是站在这里来等,百姓们簇拥来看,欢呼雀跃。
也是在这里,这个门口,遇到的双枪将董平————
好似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这东平府的良家子,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之辈,那不是百人千人能计————
站在门口的苏武,一时间,着实也有恍惚————
门口来往的百姓,自是目光都聚焦而去,怎么忽然来了一彪骑士与车架?
路过都看一眼,这是谁啊?
但也没人驻足围观,而今之东平府,岂能还是以往?
在这地界上,什么兵马没看过?什么铁甲威势没见识过?
在这地界上,多大的人物算个人物?
谁还没见过几个人物?外地来的客商会吹牛,便是街边贩夫走卒也与他说一语,你见过最大的官是几品?八品?七品的大知县?
你还见过五品的知府?
四品的见过没有?
三品的你认识吗?
宰相,你知道宰相长什么样吗?
是的,便是这里的贩夫走卒,都见过宰相模样,天子模样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什么国丈皇后,什么皇子太子公主————
这地界上的人说自己见过,还说过话,还由不得谁人不信。
谁家还没几个当官的亲戚,表哥家的姑姑家的儿子的堂兄弟,那就是游击将军,麾下带的军汉几千人,个个杀人不眨眼!
天子家的宅子,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府衙门口车架来了不少,甲士也是一大堆,还真没有几个人驻足围观。
苏武此时,也看着府衙门口的人来人往,苏武也知道自己做对了一件事,不曾把昔日那些功臣往家乡来封。
更也嘱咐了许多人,不可在家乡作威作福,乃至还让燕青派人回来看着盯着。
不免也是想起了凤阳旧事。
所以,来往之人,还多真是笑容在脸,毕竟而今,东平府的经济情况着实是好,有钱人家多的是,随便消费一下,便可养活无数,更还有诸般工厂作坊,钱财是源源不断,自也是花销无数————
不知何人,路过之时,陡然一时愣在了道路对面,便是盯着府衙门口的苏武在看。
苏武还点头对他笑了笑————
那人擦了擦眼睛,再看,一时目定口呆,抬手去指:“这————这这这————
这————”
左右之人脚步也停,顺他的手指去看,陡然又呆愣几人。
不解之人还问呢:“怎么了?见着鬼了?”
昔日苏武在这东平府打马游街,那也不是一回两回。
便是有人一语呵斥:“胡说八道,死罪死罪,还不快跪下磕头认罪。”
正说着呢,说话之人自己陡然跪下去了,磕头就呼:“陛下万安,陛下万安!”
只待这一呼喊去,瞬间又跪了十几个:“陛下万岁万岁!”
“拜见官家!”
“真是咱大燕的官家!”
“真是真是,官家回来了!官家回乡了!”
要说天下何处最拥护大燕?不是燕京,是这东平府,是这京东!
什么破烂大宋,哪里有大燕好?
“草民死罪,草民死罪!”
何以死罪?刚才是他说天子是鬼。
苏武便下台阶,往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