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入临潢府祖地?自是他们这些契丹贵胄无能。
耶律大石便也叹气:“唉————”
却看萧撒八并未当真落泪,而是面色一正,说道:“不过,我为他们报仇雪恨了!”
“好,好啊!我在这里,倒也零碎听说了不少东边之事,女真亡国了,好啊————”耶律大石点着头,但他真落泪了。
许是故乡来人,想起旧事旧情,许就是女真亡国,让他感怀。
却也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便是昔日兄弟,满门之下,就这一个少年郎了。
更也是整个契丹贵胄,真正算得上贵胄之人,耶律也好,萧也罢,拢共也不剩多少了。
岳飞在一旁,笑着一语:“要不,咱们先入大帐里去再来慢慢细说?”
“好好好!”耶律大石把萧撒八的手腕一抓,便转身去走。
也看耶律大石身边,许多人,有后来慢慢添加他队伍的各部各族之人,但其中主要是契丹汉子。
就是他昔日带出来的那二百来契丹汉子,此时早已是中流砥柱。
这些契丹汉子,哪个不是双眼在红,双手在抹?
一行人只管往营寨里入,也有岳飞之语:“此番带来了两千多契丹勇士,今日皆为先锋,皆至,你们可有得叙旧了————”
耶律大石转头看了一眼岳飞,一直坚毅无比的面容,此时变得温柔许多。
那些防备戒心,此时消散大半,与岳飞微微点头去,说了一语:“多谢!”
岳飞也点头致意,稍稍躬身。
却看耶律大石与左右去说,说的是契丹语:“让他们都散了吧,回去牧羊——
”
聚的兵马,自是要散了去,也是万万没想到,岳飞此时先锋,竟然皆是契丹汉子,这也就不必过多防备了,只需要在营寨之内防备一下即可。
也是如今,耶律大石这部落之下,生产任务极为繁重,没有足够的生产储备,又拿什么去与黑汗王朝死磕?
诸多契丹汉子入营来,自被二百来契丹人来去招呼招待,话语不断。
家乡————总在人心之最深。
此时家乡来人,说不尽的话语去问,问人也好,问事也罢,哪怕是问一问景色还依旧?
哪里说得完。
亦如中军大帐之内,耶律大石与萧撒八也说不尽的话语。
岳飞倒是不多言,只在耶律大石与他问什么的时候,他便认真答上一番话语,只管让人家同族相亲。
萧撒八也极为健谈,事无巨细在说,当说到他犯险入女真之营寨去寻耶律馀睹的时候。
耶律大石哈哈笑起,拍着萧撒八的肩膀在说:“我契丹,永远都有勇士,一代一代,所以我契丹,才能如此生生不息。好儿郎!”
萧撒八岂能不骄傲?骄傲之间,继续再说,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自也前后去说,也说到了眼前岳飞,说岳飞在乌孤山,大战完颜希尹之女真铁骑,血战不休,死战不退,一直战到最后一刻,死伤惨重,最终得胜!
耶律大石目光也就到了岳飞身上:“难怪,难怪你如此年纪轻轻,就深受那苏————那大燕天子的信任!着实英雄出少年,汉人也出豪杰辈啊!”
岳飞拱手:“吾辈当如是也!”
“好啊————”耶律大石陡然起了几分惆怅,若非无奈,谁又愿意远走他乡到这里来?
走后,那方故土,竟是如此多的精彩,可惜,他不在。
若是有明君在前,有贤臣在后,大辽何以不能翻盘再起?
可惜可惜————
可惜这一切,没有发生在大辽,发生在了大宋————
耶律大石五味杂陈,心中其实是悲戚更多————
也恨,不是他耶律大石,手刃那数万血债累累的女真!
岳飞看时机差不多了,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去:“此乃我大燕天子亲笔书信与林牙!”
林牙是什么?约等于中原之“学士”。
耶律大石,从来就不是一个战阵猛将,他是一个学士,只是因缘际会,国破家亡,被逼成了一个战争猛将大帅。
耶律大石竟也双手去接,还微微矮身,接过大燕天子之信。
便也拆开就看————
天子之信,能说什么?
一说,昔日宋辽之兄弟情义,更也说昔日大唐之契丹,便是说中原之正统之事,便是认可契丹一族的历史地位。
二说,女真之血债累累,对大辽也好,对中原也罢,这说的是共同记忆共同仇恨,说辽阳之惨,说临潢府之惨,也说燕京大同之惨,还说河北之惨————
三说苏武自己,说中原汉民,说契丹人,如何联合在一起,最终复灭女真,也着重突出契丹人在其中之贡献,以及契丹人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
四说,昔日二人之战,耶律大石之悍勇与忠义,惺惺相惜之感,以及耶律大石以二百骑起家,在这极西之地还能创建出一番事业,只管是夸,夸耶律大石经天纬地之才,不屈不挠之坚韧,也知耶律大石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