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天巡逻好几遍,积极排查安全隐患。杂役们也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把事情办得更高效。
这时候赵暮和赵昆找过来,两人拿着图纸谘询。
第一期铺面的图纸才刚刚出来,第二期就已经准备上了。尝到了甜头,这次筹钱比第一次要快得多,家族支持的人更多。
“温故你有空吗?帮忙瞧瞧,还有没有哪些地方要改动。”
温故接过图纸看了看:“设计还行,细节之处还是要现场对比。”
也没有别的公务需要处理,温故和他们一起来到赵家新买的那块地,现场测量讨论。
在这个过程中,温故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一直在观察他们。
等图纸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温故才看过去。
赵暮见状,目光跟着投向那边,眉梢挑了挑。
“贺六?”
站在不远处的青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恰到好处的刚毅。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函养,和老贺那种“坐轿子里都要用鼻孔看人”的倨傲架势,完全不一样。
赵暮给温故介绍对方。
“贺家的六公子贺明远,贺老爷的嫡次子,在贺家行六。”
赵暮跟贺明远是前不久的一场小型文会认识。仅限认识。
所以,赵暮想着,如果贺六跟温故起冲突,他肯定站温故这边!
贺明远神态较为平和,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温故。
看温故和赵家人的相处,很随意,瞧不出任何谄媚奉承。赵家子弟身上也看不到任何高傲,跟文会上疏离倨傲的姿态并不一样。
甚至于,平时莽夫一样的赵昆,跟景星坊一名吏员在边上嘀嘀咕咕,也没有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架势。
都说赵沉两家关系不合,但温故就是一个特例,象一个缓冲带,与两边都紧密相连,又能把他们隔开避免冲突。
这位温坊长,名不虚传。
温故此时也在看这位贺家的六公子。
贺家人其实长得不丑。不仅不丑,还男俊女靓。
这可是能凭颜值给自家捞爵位、稳地位的家族!
贺老爷年轻时候也俊,现在年纪上来了,再加之优渥的生活和糟糕的脾气,把人养得变了形,皮相改变,所以才会被老卓骂丑。
老卓评价贺家时提过,贺家年轻一辈,真要论才学人品,也就年轻一辈的贺六较为中正。
中正无邪,礼之质也。
能得老卓这般评价,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中正,说的并非那种和稀泥的老好人,而是说这人比较有分寸感。
温故也收集了一些关于这位贺家六公子的信息。
老贺后院人多,嫡庶的儿女也多,但也只出了这么一个有点文才的。
所以老贺寄予厚望,早早把贺六送到皇城外面的书院,求学于名师名校,远离皇城的浮华喧嚣。生怕这么一棵良材被污染了。
换个角度来说,皇城知名外戚贺家是啥样,老贺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
此时,贺明远见这边的事情已经忙完,便走过来。
温故,赵暮,贺明远,三个读书人。很客套,很场面化地来了一系列文人间的见面问候礼仪。
“啧。”
旁边的赵昆只觉得牙酸,他比较崇武,对文人的这一套实在不习惯。看不出有多高端,他只觉得这帮人都很装。
气场不合的赵昆往旁边挪了两步,跟何大凑一起小声蛐蛐,把空间留给这三位文人。
这边,贺明远道出来意。
他今天备了一份礼,过来致歉。
自己亲爹挑事,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陷入更难堪的境地。但如今贺家的处境,树敌太多,不是好事。
贺老爷子那天坐轿子出来的时候,贺明远其实拦过,被挡回去了。
今儿过来道歉,确实是真心诚意,姿态也放得很低。
赵昆支着耳朵听得撇嘴,心说:你道歉有什么用?你老爹指不定还在家里咩咩骂呢!
一想起坊间传言的“贺咩咩”,赵昆继续憋着笑,跟何大一起蛐蛐某人。
贺明远察觉到了,心下也觉得无力。没办法,他拗不过他爹。
温故却是依然和气,眼神真诚。
“贺六公子言重了!”
他并没有说接不接受道歉,也没有提贺家的之间的冲突,而是看了看天色,说道:“我这边还有些别的事务”
贺明远闻言,无声叹了叹气,行了一礼,正要告辞。
却听温故说道:“正要去岑苔书院走一趟,六公子可愿同往?”
贺明远的辞礼,行到半路僵住了。
疯狂心动。
但温故这话究竟是客气呢?还是假客气呢?还是实意邀请呢?
温故没让对方难堪,再次发出真心诚意的邀请。
贺明远心下惭愧:是我狭隘了!
但也思量着温故此话的用意。他爹说过,温故心思深沉,与之相处要警剔。
只是
贺明远尤豫,再尤豫,还是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