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和赵昆没兴趣跑书院,他们要忙商铺的事。
等空地这儿只剩下他们俩。
赵昆提出质疑:“贺六那人真的很有才华?就贺家那样式的,说实话,我不太相信。”
都说什么样的家风,教出什么样的儿女。贺家那边多得是满腹歪心思的庸才,能出个好的?
“一个窝里能养出不同的人?”赵昆严重怀疑。
赵暮意味深长笑道:“又不是没有现成的例子。”
赵昆琢磨琢磨:“也是,咱们赵家那么多人,也就只出了上头那位。”
不说赵家主那一辈的,就是他们年轻一辈,也只有赵少主称得上优秀。
赵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爆粗口:“我特么说的是沉家!”
哪有人把自己全族往“庸才”上怼!
赵昆恍然:“哦哦,是,还有个沉家。”
沉系也就只出了个温故。其他人都是呸!
与此同时。
贺家。
街头斗骂那日,“厥”过去的贺老爷回到家,立刻招来家中的门客,前前后后一顿分析。
到现在,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再想想坊间的那些传闻。
他恨得不行,躺在床上咬牙切齿。
“温故这狗崽子,我定要他好看!此仇不报”
正想着呢,突然得知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去了景星坊那个危险地,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快!快去看看,他们心脏,我儿心善,简直羊入虎口!”
没一会儿,打探消息的亲信回来了,告诉贺老爷:六公子跟着温故去了正在建设的岑苔书院。
贺老爷懵住,憋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再探,再报!”
贺老爷自己琢磨不明白,又立刻招来门客。
“要搞清楚温故的意图,再做打算!”
岑苔书院在歆州代表的意义,他们太清楚了。
在不能光明正大搞科举的时候,岑苔书院就承担着选才一责。往后数年,考核、选拔,重要环节肯定由书院那边去办。
一名门客说道:“洪老先生创办岑苔书院分院,集聚贤才,济治世人。但背后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贺老爷说:“废话,这我当然知道!”
他要是连这点都不明白,活不到现在。
前些日子贺明远积极参加文会,就是为了接触岑苔书院。但贺家初来乍到,又挤不进文人圈子,想融入进去有些艰难。
贺家以前就被文人清流排斥,现在更难了。
门客道:“但如果温故能代为引荐”
贺老爷不信:“他有那么好心?”
又过了会儿,打探消息的亲随传来最新动向——
“温故确实把六公子带去了岑苔书院。那边尚未建成,有些简陋,但人文气息浓厚,还有一位供职于书院的,同姓的贺文昱贺公子,很是热情!”
贺老爷:!!!
贺老爷:???
不是,温故这人
他图啥呢?
门客很兴奋,想劝一劝东家:
“老爷,咱们与温故,也可化干戈为玉帛”
“说什么呢你!”贺老爷怒道,“什么干戈?!”
门客不敢言。
贺老爷大声:“我们初来乍到,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所以闹了些误会罢了。哪有别的干戈?!”
门客:“”
贺老爷继续大声:“街头斗骂的事,是我跟老卓之间的恩怨,与他温故何干?!”
门客:“”
老爷语气依旧狂妄,但总觉得听着很怂呢?
贺老爷此时已经坐起身,在床边沉思。
这段时间确实受了点挫折,但踩着他们上去的是卓家,仔细想一想,还是能想开点的。
自我开解一下,黑红也是红啊!
我确实是闹了个笑话,但更重要的是,能不能以此来谋到好处,这才是最实际的!
只要能达到目的,我活成别人口中的笑话又如何?
再说了,上次的事传出去,谁都知道抽我的是谁。
抽我的不是一般人,那是曾经的当朝权相!
普通人眼里的权力巅峰之人!
我打的是高端局!!
败?
这歆州城里,多少个家族都败过。当年老卓盯着宰相职位竞争上岗的时候,击败了多少对手!
谁没输过呢?
也就是咱老贺败得有些丢人罢了。
但如今这个世道,丢人又算得了什么?
贺老爷问:“最近又听说过温故的不少传闻,听闻此人心胸开阔?”
门客擦了擦汗:“呃是。”
但门客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不知卓相那边,是否会阻拦?”
贺老爷十分不满:“他阻拦什么?他们卓家吃肉,就不允许别人喝点儿汤?没这么霸道的事!”
门客说:“万一”
贺老爷拍案而起:“没有万一!他真要是把事做绝,我就找根绳子去他们卓家大门口上吊!”
反正脸也丢过了,名声早就没了,他豁得出去!
老贺家就六儿那么一个可造之材,他舍掉脸皮拉着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