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想跟我结婚?我不喜欢莫名其妙掉进别人的陷阱。”
闻鹤笑,“难道不能是因为喜欢?”
呵,她笑,“你闻鹤能喜欢谁的那天,估计世界末日了。”
她之所以清楚,是因为连她嫁给梵肖政都不单纯,闻鹤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用婚姻束缚自己?
男人挑眉,“那但愿世界永远美好,别末日了。”
显然他不打算说,夜凉也就懒得再问。
只是道:“我不会做你的工具帮你干着干那。”
闻鹤点头,“不用,嫁给我,当闻太太就刚刚好,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
两天后,夜凉突然知道梵肖政很有可能把九纪元收购后直接取缔,她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请他让九纪元继续存在。
哪怕是改了公司名,合并到梵世集团某个部门她都能接受,但直接取缔就相当于彻底抹掉。
这样做,不光是九纪元暗线上的那些资金行为会被曝光,更重要的是,像一颗老树,连根拔起牵扯太多问题。
到时候,她可能想走都走不了。
夜凉知道他不可能来她的公寓,而她去紫荆园大概率也是不可能让进了。
所以她打听完地址,就直接去了餐厅找他。
因为盛春重伤未愈,现在是盛秋随在梵肖政身侧,见到她突然找过来,蹙了眉。
却没能拦住。
提前过来应酬男人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几乎没有表情。
盛秋没办法,只能把应酬往后拖,亲自致电对方不用再来餐厅了。
餐厅的包厢里只有他
们夫妻两人,盛秋也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
起初听不到里头的交谈。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哐!”的一声,盛秋旁边的门板被什么东西撞到似的,震了震。
不知道里头何种情形。
而此时,包厢里显得压抑而狼藉。显然两人刚刚经过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地上摔碎了两只碗,一个瓷片还在她手里,刚刚被松开扔到地上。
白色的瓷器边缘染了一层细细的猩红。
男人在轮椅上,在她做出那个行为的时候,哪怕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也越不过那么大一张桌子。
何况,他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姿态,动作更是显得迟了。
即便他一时恼怒的砸了一个烟灰缸,也并没能震慑住她,她还是干脆的往自己手腕划了下去。
夜凉表情很平静,左手自然的垂着,血液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就这么几天,三翻四次的纠缠争吵,今天他的话尤其刺耳,她觉得可笑。
她竟然到要用这种方式做最后一搏的地步?
那一瞬间,夜凉脑子里闪过的东西其实也不多。
却突然觉得真的好累。
嫁给他之前,她就已经煎熬了那么多年,以为嫁给他之后就可以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可结果呢?
是身心俱惫。
一个人的承受力终究是有限的,而这种有限要崩塌,可能都花不了一秒的时间,而是只用一瞬间。
她已经没有了什么亲人,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意料之外的爱上他,却突然发现,他的父亲和姑姑甚至爷爷,都是她的仇人。
而她竟然对他毫无办法。
一下子,她竟然实在找不出活在京城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应该换个人,换种活法?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手腕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好像又传达不到她的痛觉神经一般。
直到她抱着的最后一点明知不可能的希望破灭,才疼得嘴唇发白。
她望着他,“我不想离婚,可不可以?”
男
人用五个字彻底捻灭她的希望。
他说:“我不收破鞋。”
【我不收破鞋。】
呵。
她想到了他无数次质疑她清白时候的场景。
那一刻,夜凉心如死灰,连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怔怔的看了他好几秒,然后释然的反而笑了。
她越是如此,梵肖政一张脸却越是冷得犹如北极冰川,残忍而刻薄,“我早说过,女人这低级的俗套,迟早会失效!”
是,她记得他说过,这种苦肉计,自残的戏码,男人会麻木的。
其实她刚刚也没有一定要逼他什么,只是那一下子没有了释放的缺口,感觉自己会被憋疯。
而现在,感觉到手腕里的血液顺着指尖落在地上,她反而病态的觉得不知哪里通畅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她继续为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黑化着。
看着他,“那又如何,反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