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红儿去外面逛街、游湖。
然而,方哥儿和红儿商量之后,一致决定不出去玩。
早饭后,两人凑一起捣药,做药粉、药丸。
方哥儿顺便给红儿讲解各种药的药性和药效,把治病的经验当成小故事,讲给她听。
两人都笑容满面,像采蜜的蜜蜂一样,又忙又高兴。
就连一位路过的中年女帮工看见他们这样,也忍不住感叹:“只羡鸳鸯不羡仙!啧啧,这俩孩子,般配极了。如果我回到年轻时候,肯定也这样学,找个俊俏的小伙子。小伙子会心疼人,不像我家那块老腊肉,硬得像石头一样……”
赵宣宣和巧宝忙着收拾行囊。
乖宝在旁边帮忙,问:“祖母爱养猫,给猫猫买多少小鱼干带过去?”
赵宣宣露出酒窝,说:“那边也是鱼米之乡,这次不必带小鱼干了。轻车简从,赶路更快。”
巧宝插话:“不如带一小包鱼干,告诉祖母,这是姐姐的心意。”
她暗忖:如果不在祖母面前经常提起姐姐,恐怕祖母就把姐姐给忘了。
乖宝笑盈盈地赞同。
等到第二天送别时,乖宝笑不出来了,反而泪汪汪。
她坐在马车里,抱着立哥儿、赵宣宣和巧宝,四个人如同被女娲的法术黏到了一起,都舍不得分开。
李居逸站在马车旁,生怕清圆也随岳母的马车一起跑了,他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眼看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灿烂、火热,等候在马车旁的护卫们都忍不住冒汗,李居逸也是如此。
忽然,有一匹马儿不耐烦,扬起前蹄,发出嘶鸣,仿佛在骂骂咧咧:“拖拖拉拉干啥?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别折腾老子!老子是千里马,可没耐心磨蹭。”
这声马嘶确实起了催促作用,沉浸在依依不舍情绪里的乖宝瞬间回过神来,暗忖:如果不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快点赶路,等拖到变天,就麻烦了。
她又在赵宣宣、巧宝和立哥儿脸上亲几下,然后才离开马车。
李居逸扶她下马车,然后一起目送马车和护卫们远去。
旁边的王俏儿使劲挥舞手绢,拼命忍耐想哭的冲动。
元宝眼睛里如同失去亮光,也舍不得赵宣宣和巧宝离去,脑海里甚至情不自禁响起画舫歌女唱的如泣如诉小曲。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七宝最乐观,微笑着安慰:“娘和姐姐如果想大姨,下次再随阿青舅舅的商队去一趟福建,并不难。”
王俏儿抬起手,捏一捏七宝的手臂,破涕为笑,说:“我当然想经常去,但还是太远了。”
“一年顶多去一次。”
而且,去一次还会惹出闲话。
上次她婆婆柳秋菊就不赞同地唠叨:“吃饱了撑着,放着铺子生意不管,特意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走亲戚。”
“我和孩子爷爷一辈子也没干过这种闲事。”
当时,赵理的嫂子张金花在旁边幸灾乐祸,火上浇油,问:“这次走亲戚,又要赶路,又要送礼,又要在路上住宿,花了多少银子?”
赵理护着王俏儿,凭借自己脸皮厚,不仅不生气,反而豪爽地笑道:“说出来你不信,最后一算账,反而赚钱!”
“我家俏儿聪明,眼看福建那边的特产又多又便宜,就进货回来卖,赚差价。”
一听这话,张金花羡慕嫉妒,假笑着,热切地说:“还有这种好事?你们别吃独食,下次也帮我进点货,让我也赚一点,行不行?”
赵理表面上不驳她面子,敷衍着答应,暗忖:下次去,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呢!
与此同时,柳秋菊的脸色也好转,由阴转晴,暗忖:我老了,比不上老二和俏儿心思活泛,哎,他们总能赚钱,越赚越容易。老大和老大媳妇恰好相反,天生穷命!过几年,我干活干不动了,就去老二家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