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允许褚舟帆留在自己身边,除了褚舟帆,谁靠近她她都尖叫。
她浑浑噩噩的,每天都在睡觉,梦里也睡的不安稳,睡梦中也在小声的喊着“走开走开。”
她睡醒之后也只要褚舟帆的陪伴,连医生也没办法靠近她。
她那段时间会很疯狂的尖叫,会疯狂的摔东西,还会把摔碎的东西用来划自己的脸,会用这些东西割破自己的手腕,不仅是手腕,她还会割自己的喉咙。
就算褚舟帆时时刻刻都和她待在一起,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够每次都制止她,医生也没办法,只能用约束带把她手脚都束缚住。
有了束腹带的约束,她挣扎的更厉害了,她的手脚都在疯狂的挣扎,在床上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褚舟帆也没办法,只能坐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喊她名字,希望她能够清醒一点。
等她终于不再尖叫发疯的时候,她在医院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之久了。
她变得很安静,她认识每个进她病房里的人,有褚越和沈柳柳,还有韩文和高彦他们,但是她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吃饭。
她自残自杀的举动更高明了,更隐蔽了,明明褚舟帆时刻都在她身边,但还是会被她逮着一些机会对自己下手。
她会把碎片藏在枕头里面,然后流一床的鲜血,也会把药悄悄的藏在角落里,在某一天全部吞下,被拉去洗胃。
宋安安现在也能记得自己跳楼被褚舟帆拽回来的那天,褚舟帆把她抱得很紧,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脖颈流进了她的衣服里,烫的心脏疼,褚舟帆那个时候抱着她,哽咽的说到:“安安,活下来好不好?”
那个时候的宋安安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她面无表情,甚至情绪都没有因为褚舟帆的眼泪有半分波动,她像是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偶。
褚舟帆被她逼得没办法,每天都盯着她把药吃完,盯着她吃饭,然后把碗筷全部收走,病房里除了床,褚舟帆什么都留下。
他照顾宋安安体贴入微,自己却狼狈的像个流浪汉,那可能是褚舟帆这辈子里最狼狈的时候了。
她在医院里过了18岁生日,褚舟帆给她买了蛋糕,被她一把掀翻在地上,连褚舟帆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她好像后知后觉的知道褚舟帆在伤心,伸出手拉了一下褚舟帆的衣角,这是她住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拉褚舟帆,褚舟帆有些惊喜的看向她,她却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双眼无神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安安不配合任何治疗,成医生使了浑身解数,她也很抗拒成医生的治疗,她依然不说话,依然想方设法的自杀和自残。
治疗就这样僵持住了,成医生揪着自己的头发一筹莫展,这时候宋安安已经住院了五个月。
褚舟帆的生日就是在那天来临的,那天褚舟帆站在窗户旁边盯着外面绿油油的草地,天气依然晴朗,褚舟帆莫名的想起了褚奶奶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他转过身询问宋安安:“安安,想不想出去玩?”
宋安安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呆。
褚舟帆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打电话让人给宋安安送了一套出门穿的衣服。
临出发前,褚舟帆半跪在她脚边给她穿鞋,嘴里对她念叨着:“今天我生日,是寿星,我今天去寺庙里许个愿。”
“说不定神佛看在我是寿星的份上,会答应我的愿望?”
“如果他们真的同意了,我一定时刻行善积德,做好事。”
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管宋安安有没有回答自己,自顾自的说的起劲。
最后他拉着宋安安的手往外面走:“悄悄的,今天悄悄带你出去,一个小时后我们回来。”
寺庙今天很安静,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也没有,宋安安跟着他慢慢上阶梯,连庙里的僧人也没见到过。
宋安安也不知道他最后进了什么神殿,神殿里面等着一个看起来很年长的老者,他的眉毛很长,都快垂到嘴角了,看起来很慈祥,他看见褚舟帆和宋安安的时候,像是等待了很久,不卑不亢的对他俩双手合十。
褚舟帆对他行礼,恭敬的喊到:“大师。”
老者微微点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褚舟帆闭着双眼很虔诚的跪在蒲团上,他许愿许很认真。
宋安安看着他,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愿,却看见了他眼角微微的有些湿润。
宋安安看着这样的他,心里莫名的很难受,她想,褚舟帆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难过的求神佛庇佑的样子。
褚舟帆是个典型的唯物主义,沈柳柳每次去上香的时候他都会嗤之以鼻,觉得沈柳柳搞一些封建迷信,结果今天,他生日也不过,拉着宋安安来祈求神佛庇佑。
等褚舟帆做完这一切向旁边的老者道别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老者却然对宋安安说到:“施主,盲龟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