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而张生则是心疼的将人拥在怀里安慰。
张老夫人沉着脸,苍老浑浊的眸子放着凶光,咬牙切齿地指着她,“你这毒妇!你竟敢给烟烟下麝香!害我张家的骨肉!来人啊,上家法!”
云舒满脸恐慌,她扑到张生面前。
“不,张生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她!”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只是无论她怎么解释,张生只是漠然地看着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端庄贤惠,能容忍烟烟,没想到你背地里怀着这样的恶毒心思。”
云舒脸色煞白,“不,不是这样的……”
老嬷嬷手里拿着戒鞭,一个咬牙,甩在她脊背上。
看着倒地痛哭的云舒,神色狠戾,“少夫人可忍着点,这鞭子落在身上不会留下痕迹,但是皮肉之苦可是少不了的。”说完,又是几鞭子下去。
最后一鞭子,眼看着就要落在她脸上,云舒咬咬牙,奋力侧过身,鞭子便落了空,啪的一下打在地板上,她人晕了过去。
老嬷嬷脸上划过一抹诧异,恰巧这时,张老夫人发话了,“把人先关进屋子里吧,这几日不准给她吃食,关到她知道悔改为止!她应该庆幸烟烟的肚子没事,否则就不是打几鞭子这么简单了!”
云舒醒来的时候,门外落了锁。
就这样,饿了她几日。
按理说,她已经是金丹,不应该感到饿的,但此时大概是身处幻境,另一个身份代替了她,饥饿的感觉充斥全身,让她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往事。
桌上茶壶里的水已经喝光了,起初她还会向门外求救,可最后嗓子哑了,整个人虚脱,站都站不起来。
她寻找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比如角落里不起眼的蜘蛛丝,比如发簪刮下来的木屑。
终于——
大门透出光亮。
柳烟烟风光出现在门外,眉梢眼角透露着得意,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
“你怎么在这?张生呢?”云舒俯趴在地上,抬头望向她,光亮刺的她双眼不断涌出泪花,视线仍旧向她身后搜寻,企图寻找某个身影。
柳烟烟语气嘲讽,“你想知道真相吗?”
云舒,“什么真相?”
“当然是你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了。”柳烟烟勾唇笑着,“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娶你?如果你不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他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以为,老夫人每日给你喂下的生子汤是什么?那日慢性毒药啊!她老人家就等着你死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霸占你的嫁妆,还有房产!”
“张生和我才是青梅竹马,他爱的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他娶你之前,向我保证过,绝对不会碰你。”
“等你死了,我就是少夫人,所以,你去死……”
云舒低喝,“都是假的!”
柳烟烟愣住,“什么?”
云舒原本凄婉的眼神,忽然变的冷厉异常,她抬手扬起藏在袖中的发簪,拼尽全身力气,向柳烟烟刺去,“这该死的苦情戏,该结束了!”
尖锐的顶端正中眉心。
画面陡然扭曲,眼前的一幕幕不断翻转,张家夫人,老嬷嬷,柳烟烟,丫鬟……所有人的脸,都变得狰狞扭曲,在哀嚎中化作黑雾消散。
云舒忍住头昏脑涨,直接倒下的冲动,再睁眼,根本没有什么张家宅院,而是刚开始的庙宇,身边还站着张生……准确来说是清醒过来的晏邈容。
对方虽然清醒了,但显然还有些懵。
“殿下,您有没有事?”梁幻关切询问。
晏邈容摇摇头,目光恍惚片刻后恢复平静,瞥了身侧的云舒一眼,“没事,只是不慎中了这邪祟的幻术而已。”
半空中,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破了我的幻术!”
几人闻声看去,仔细一看,浓郁煞气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现身,模样同门口那尊雕像如出一辙,只是,这哪是什么谪仙,分明是厉鬼。
披头散发,双目猩红的厉鬼,她瞪着云舒。
“我的幻术,从来都不会出错!”
云舒耸耸肩,“那你现在就有喽。”
“你!”女人咬牙,猩红的双眼陡然几人,“还有你们!”
紧接着便是晏邈容,“尤其是你!你才是鱼目!你全家都是鱼目!”
晏邈容“……”
女人扑上前,“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本想将你们困死在幻境里面,吸干你们的精元,现在看来,还是直接杀了你们,去给张家人作伴吧!”
云舒恍然大悟道,“哦,原来那个张生就是你的丈夫。”
“可你什么都有,尚书千金的身份,父亲的宠爱,明明不用受人拿捏,可你自己太软弱,丫鬟的死,张家人的嚣张,都是你纵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