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道:“娘娘谬赞了。”
孟初雪做得多,几人吃完后剩下的便给宫人分了,虽不能一人一碗,但至少每人都能品尝到。
一时之间,小厨房内赞叹声四起,还有因为吃太急烫到嘴的人惊呼叫痛,一派温馨。
翌日清晨。
庆宜宫西殿,一袭鹅黄色衣裙,额间点着艳丽花钿,挺着孕肚的美妇人正不停踱步。
宫人进进出出,脚步匆匆。
床榻之上的小人,面色潮红,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
太医正在把脉,余光瞥见王美人眉头紧蹙,一双眼睛似在冒火,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抖着声音道:“回禀娘娘,公主这是骤然受凉,风寒入体,待臣开个方子,服几贴药便可痊愈。”
“期间要注意切莫受凉,冰额头的帕子要勤换……”
“母妃……”床上的人难耐□□出声,“难受……”
太医感受到身侧有人飞快闪过,掠起一道风,随即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声问责:“你没看见她难受吗?给她治啊。”
太医哆嗦着移动膝盖,嘴唇轻颤,“药方有缓解公主痛楚的药物,然药起效也需时间……”
声音越来越低,太医渐渐息了声。
“废物!”王美人忽而起身,随手抄起博古架上的花瓶,高高扬起手。
“娘娘,早膳该放至何处?”
门外忽然传来问询声,王美人手腕一转,花瓶换了个方向,直冲门外端着膳食的宫女而去。
花瓶重重落地,碎片四散,溅起的碎布划破她的面颊。
芳兰整个人都在颤抖,端着托盘的手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手上过分用力以至于泛白。
“你很怕本宫?”王美人走到她面前,嘴角嗔着一抹笑,盯着手上的蔻丹,眸光潋滟,“本宫很凶么?”
“奴婢不敢。”芳兰直挺挺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端着托盘的手还在高高举起。
王美人视线往餐盘上一扫,纤纤细手捻起一块红枣糕,朱唇浅尝一口,忽然脸色一变,将糕点重重扔下,“难吃!”
“膳食局是觉得本宫同七公主失势了,便可这般欺凌我们母女了?”
芳兰摇晃着头,嘴里喃喃着不敢,心中恨极了。
她恨莲儿处处抢她的风头,恨赵姑姑给她派了这个苦差事,恨王美人身边的宫女拿她挡刀,早膳这点小事何须她一个送膳使女来问主子的想法,无非是那人怕撞在枪口上,便让她来替这询问之责。
“罢了,下去吧。”王美人手一挥,一想到女儿在受苦,她是什么都吃不下。
芳兰缓缓起身,往床榻处望了一眼,转身要离开之际,忽然一咬牙,再次朝着王美人跪下:“娘娘,女婢晓得有一宫人厨艺极佳。”
王美人没想到这人这般不识趣,心头顿时火气。
“这宫人出自长芳殿。”
眼见王美人就要发作,芳兰赶紧补充,随即惧怕地低下头。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芳兰试探性抬头,见王美人眸光深深,似在沉思。
芳兰知道,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