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继续扭动着胖胖的身躯,奔着孟初雪跑来,咧开嘴笑,口水又要滴落。
只是这次,他拿起帕子擦了擦,笑容明亮。
“给你。”五皇子握着拳头的手在孟初雪掌心上散开,落下一粒金花生,阳光折射下,金灿灿的耀眼。
“谢谢。”孟初雪笑了下,给他把散开的披风拢好,冲他摆摆手,“回吧。”
五皇子慢悠悠走着,摆弄手里的帕子,慢慢离开了孟初雪的视线范围。
身边宫人远远望见他,便冲了过来,“殿下,您这是去哪里了。”
急急检查了一遍,见他身上没有伤,这才放心下来,见他正在摆弄脏手帕,想拿走时五皇子却紧紧拽着,她便只能作罢。
回到宫里时,贤妃正在大厅来回踱步,厅内温暖如春,她妆容精致,衣饰华贵,簪子上嵌的是浑圆饱满的南海鲛珠,衣料是千金一匹的绫云纱。
虽然生了位痴傻的皇子,但她家父兄皆是镇守边关的猛将,宫中还无人敢苛待她。
贤妃一见五皇子便满面笑容迎上去,“皇儿今日都去哪了?”
“去玩了。”五皇子还在摆弄那朵花,贤妃却明显眼睛一亮,继续追问:“玩什么了?同谁一起玩了?”
五皇子由于先天之症,分外执拗,不喜欢人管着,出门也不乐意人跟着。
同他讲话,他则是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如今一问一答已经是少见的情况了。
贤妃很是欣喜,掏出帕子给他擦脸,一脸慈爱。
“七妹妹一起玩,树……树抱着我,然后七妹妹走了。”五皇子歪着头回想,一字字蹦出来这些话。
贤妃略微蹙眉,七公主?王美人所出的七公主?
想到王美人平日里的嚣张性子,贤妃笑意淡了不少。
“这是什么呀?”贤妃注意到五皇子手里的帕子,上面还有残留的鼻涕,柔声问到,“谁给你的?”
“姐姐。”五皇子笑了笑,明媚的笑容把贤妃乐坏了,当即追问,“哪一个姐姐?”
遗憾的是,五皇子没有再说话。贤妃也不伤心,他肯笑一笑,她便能欣喜一整天。
贤妃低头瞧那绣花,针脚细密,配色也极佳,想必是出自尚衣局绣娘之手。
贤妃唤来身边亲信,命她打听一下七公主,顺带打探一下这手帕的主人。
孟初雪回到长芳殿时,走近厨房,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她顿住了推门的手。
窗户破旧,糊窗的纸被风吹出口子,孟初雪屏气移到破口处,凝眸往里瞧。
一根簪子压在磨刀石上,来回磨动,刺啦刺啦,声音很尖锐。
何姑姑拿起磨尖了的簪头,瞧了瞧,探手去试,霎时间滑破肌肤,鲜红血珠冒出。
她抿唇一笑,露出满意的笑容。
簪头一抵,在石头上一压,形成一个倒钩,凛凛泛着寒光。
何姑姑将簪子插到发髻上,面色平静地冲洗磨刀石,收拾屋子,一如往常。
孟初雪心跳飞快,一点一点移开脚步,回到房中时,身子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何姑姑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她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原主了?
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不知为何,孟初雪突然想起来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个冬天很冷,原主生了病,何姑姑手中银子花光了。
取暖的碳是不敢想了,连柴也慢慢耗尽。
一个深夜,原主睡梦间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一睁眼,何姑姑端着燃了柴的火盆进来。
她唱着哄睡的歌,在这一小片温暖和温柔的歌声中,原主慢慢睡去。
早已恍惚的画面变得异常清晰,燃烧着的分明是半尊佛像,慈悲的半张脸一点点被火焰覆盖,变得焦黑。
何姑姑她,分明不信佛!
那她为何对自己拿菩萨解释厨艺的说法没有半点疑惑?
又忆起她双手合十,念叨佛祖保佑时候的虔诚模样,孟初雪脊背阵阵发凉。
孟初雪沉浸在惊吓中,以至于梅香兴冲冲地给她汇报好消息时,她怔怔几秒没有回应。
“公主,想什么呢?”梅香伸手在孟初雪面前晃动,再一次重复,“我们以后不用为食材发愁了。”
“公主不想接赵姑姑这项活吗?那我去回绝她。”虽然梅香觉得这是极好的事情,但公主不愿意便算了。
“没有。”孟初雪脸上带点笑,“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你去同赵姑姑说我们接受。”
赵姑姑只需要午食和晚食,从明日开始,所以食材也从明日开始供应。
梅香回来之时,额外带了几包点心,果子司不缺这些,赵姑姑也乐意表现善意。
晚餐时候,孟初雪故意咳嗽两声,把做饭任务交给了何姑姑,饭后装作头晕早早歇下。
夜间,她一直未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