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镜子。镜中是他们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穿得严实,从头到脚没有裸露一丝一毫,而他则是赤身裸.体,毫无防备地袒露着每一寸肌肤。两人之间的差别,使他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局促感。
“……转过去。”祁洄难得开口。
纪安一愣,掩嘴咳了声,转过身,反手将睡衣递给他:“……抱歉。”
出了浴室,纪安把祁洄送到床上,再将面具重新给他戴上,并笑着说:“晚安,好梦。”
看纪安的背影消失在合起的门缝外,祁洄就抬手揭掉了面具。感受过无异物附着的舒爽后,他就再无法接受这种难耐的束缚感。
夜,静悄悄的。
房间里只他一人。祁洄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沉思一阵,就微微挪动脚,照旧是难以抗衡的疼痛。
他没有办法离开。
走廊里的灯关了,从门缝下溜进来的光也跟着熄灭。那个人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究竟要做什么?
……
半夜时分,纪安掐着时间点,特意进来检查。走到祁洄床边,就看到被撂下的面具,微叹一声,又给他戴上了。
察觉到脸上的动静,祁洄猛地睁开眼,还未看清,劈手就打去。
“是我,”纪安按住他的手,“你不听话,戴好,别再取下来了。”
说完,纪安检查起他的身体,没有鳞片浮现的痕迹,一切都正常,就松了口气:“第二枚吃下到现在满二十四小时了,你还没复发,可见维持的时间变长了……”
纪安给他掖好被子,温柔地做出结论:“你正在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