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抱怨自己的手疼的厉害,想要拉斐尔像是过去不知多少年的岁月里一样把白鲜滴在他的伤口上,和她的泪水一起。
而奥米尼斯已经拿出了“礼物”,那是两个信封,外层用绿色的墨水写着merry Christmas的字样,角落里潦草的画着男孩们的名字——塞巴斯蒂安的名字显然更潦草些,他甚至由于紧张而手抖,落了一点墨水在角落,而奥米尼斯也没好到哪里去,字母s的最后一笔拖出去老长。
他们用了不一样的火漆去封上这封告白信,似乎是十五岁的男孩们固执的要区分自己对喜爱的女孩有所不同,但他们又不出意料的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是沉默。
她在阿兹卡班层叠的乌云笼罩里沉默,雪白柔软的手上皲裂开刺目的伤口,浓腥的血凝固在她周身,她只是沉默着,沉默的垂下眼,像是睡着了,也像是在推开他们。
你们已有了美好的未来,何必与我纠缠?
“不打开看看吗?”奥米尼斯将信送到他们的女孩面前,轻声问道,“本来是想在圣诞节的时候给你,但那年的圣诞节……只有我一个人。”
拉斐尔微微愣了愣。
塞巴斯蒂安哼笑了一声补充道:“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我们打了一架……我想去阿兹卡班把你带走,奥米尼斯阻止了我,他说……”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奥米尼斯扯了扯嘴角,轻轻地把当年说过的话再一次重复:“你不会希望在阿兹卡班看到他,以囚徒的身份。”
拉斐尔没有回答,她缓慢地抬起手抓住了那两个叠在一起的信封,然后站起身来。塞巴斯蒂安这一次没有试图用自己的怀抱去抓住她,他向后退开,眼神执拗地盯着拉斐尔的动作。
她没有拆开那两封信,诡谲的银蓝色火焰在她掌心里燃烧起来,带着信一起消失在半空中,她闭了闭眼,似乎仍然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就被奥米尼斯抓住了手腕。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你在介意什么,拉斐尔,可是我们自己想要的呢?”奥米尼斯飞快地说道,他苍白的脸上悲哀地笑着,唇瓣不明显的颤抖着,“你没有任何音讯,安妮身上的诅咒却突然消失,塞巴斯蒂安简直是疯了——”
“嘿!偶尔可以不要说我的坏话吗?!”塞巴斯蒂安徒劳的抗议道。
“和黑巫师没什么两样的傲罗,呵……你知道他被魔法部的人如何称呼,不是吗?”奥米尼斯连半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只是继续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掌心里的手腕冷得像是冰,拉斐尔脸上那一直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开裂,让他们可以从中窥见一点柔软的内里。
塞巴斯蒂安也站了起来,他们比她高出太多,几乎将她全然笼罩在他们的影子里。
“我不在乎。”塞巴斯蒂安笑了笑,“我不在乎那些,我十五岁就用过不可饶恕咒了,拉斐尔。”
“我们是共犯。”他振振有词的说着,“你不能丢下我……我们,好吧,我勉强允许奥米尼斯。”
“真是太谢谢你了。”奥米尼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假笑。
拉斐尔深吸了口气,甩开了奥米尼斯的手,跌跌撞撞的从他们之间逃离。她湛蓝的眸子里波光粼粼,浓腥的血色下一秒就要占据她的视野、变成眼泪滴落。
可她只是想逃走,她不知是欣喜还是悲哀,他们愿意不计代价的留住她,可她无法心安理得的要他们这么做。
她的爱不应当是对他们的枷锁。
“要是我把一切都给你,你可愿意,作为交换,把什么都归我?”塞巴斯蒂安突兀地念道,仍旧紧紧地凝视着拉斐尔的背后,“再说一遍,再向我说一遍,说我爱你,即便那样一遍遍重复。”
“你会把它看做一支布谷鸟的歌曲,可是记着,爱,四周那么黑暗,耳边只听见惊悸的心声,处于痛苦不安之中。”奥米尼斯也轻声的念起来,他们没有去追赶她,只是一个人说,另一个就停下,“说你爱我,如果你一心要爱我,那就别为了别的,是为了爱而爱我。”
拉斐尔踉跄着扶住了门框,指尖泛白,几乎要掐进木头里去。
“你的日记,你还记得。”塞巴斯蒂安笑着说道,“勃朗宁夫人的诗……你把它们抄下来的时候在想什么?”
是光辉灿烂的未来,唾手可得的幸福。
还是我们?
只是我们?
“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她低声嘶哑地说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又想要什么……你们疯了吗?”
“现在和你混在一起意味着魔法部和革新派彻底的联合,纯血巫师家族将会为了破坏这个联盟不遗余力,我们会是最大的受害者,魔法部要自保就会舍弃我们,革新派无法接纳我们——因为我们是傲罗,或曾是傲罗。”奥米尼斯说道,他翘起嘴角,声音柔和,“火灰蛇党也一样会对此乐见其成,我们的内讧就是他们的机会,卢克伍德试图抓走塞巴斯蒂安意味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