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破镜不能再重圆了。
他伸手解她小衣,她浑身颤抖地想要推开。
可推开之后怎么说呢,难道她真的要把那一切都告诉李明祈吗?
“不,我说不出口。”
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李明祈也意识到了她抖的厉害,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用强的人,两人床笫之间从来都是耳语温存的。
“阿昭,你……”
你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害怕?”
顾昭当然不怕他,也算不上恨。
只是一种复杂又不能原谅的情绪。
她可怜自己,却也没法子和那二十多年妥协。
她也可怜现在的李明祈,自以为是最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在铸成错误之前,就已经失去了。
现在的她,抱着李明祈,有回忆、有感动、也有感情,但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意了。
隔了太多岁月春秋和山河,爱已经散落在天涯了。
所以,她再也不能够和他……
对不起、阿祈,我做不到了。
“老三!”
外头突然传来哐哐的砸门,那力度一听就知道是赵桓。
“李明祈,宫里出事了!”
*
对着镜子,顾昭的眉头越拧越紧。
大意了,放心的太早了。
就现在这李明祈,根本不能让人放心啊。
重来一次,也难说他会不会玩砸了,也不好又得几个人为他去死吧。
最好宁王没有重生,不然他们几个搞不好死无葬身之地。
赵桓推门进来:“你也在?”
“不然呢,你来补觉的?”
顾昭收拾好了要出去,赵桓说:“他不让你进,我都不让,别费力气了。”
“不让你进,和我不让我进,有什么必然联系。咱们能是一个待遇么?”
“不敢不敢。”赵桓委委屈屈,“从昨晚来看,显然不是啊。”
“他身边带的不都是凉州军的人,也是你的手下,敢不让你进?”
“有什么办法呐,拜高踩低、人心不古了。”赵桓没好气地说,“谁让人家是殿下、是主子呢,不抱紧了主子的大腿,日后如何进步?”
这话真是太多了,顾昭直接伸手按住他肩。
“我……去!”赵桓嘶了一声,“你做什么?痛的!”
“痛就少说两句。”她翻出药盒,“脱衣服,给你换药。”
“我回去自己换。”
“你长了三只手,能换到这里的药。”
她直接扒拉开赵桓的衣服,伤的确实不重,要不是这个地方不好搞,也用不着她多手。
“你说,为什么老三不让我们听?”
“我怎么知道。”
“他以前不这样的。”他伤心了,“难道是不信我们?太不够兄弟了。”
“不是。”顾昭直接一罐药看也不看全扣在伤处,“他是怕你死。”
这句轻轻的话被一连串的“痛痛痛!”给盖下去了,赵桓龇牙咧嘴地要跳起来,被她一把狠狠按在椅子上。
要她说、昨天那些箭手并不是羽林军的人,技术实在稀松平常的很。
不说百步穿杨了,估计他们就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让他们对着射,他们也不一定能射中。
结果,还真射到赵桓了,真是活见鬼了。
赵桓啊赵桓,搞不好你真就是命犯太岁、特别的容易死于非命。
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让他一起来的。
“早知应该再在凉州给他下一剂猛药,至少让他半个月都爬不下床来。”
她看着赵桓的伤口,凉凉一笑。
不过,现在倒也不晚。
“不是,又要干什么?”
顾昭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摁回床上。
“昨晚睡得不好吧,抱歉,今天这张床归你了,无人打扰。”
“不是。”赵桓挣扎,“这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
“你不是伤了么。”
“我只是中了区区一箭,不是断手断脚,也不是服了迷魂药。”
话说到一半,他就觉得头重脚轻的。如果还站着坐着,八成得摔个嘴啃泥。
还好现在躺着了,直接就晕了。
拿起刀,顾昭直接去了李明祈议事的大厅。
此处是城外的一个别庄,而且还是她们顾家的产业,所以昨天赵桓受伤后,她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
几个侍卫果然拦在前面:“王妃,殿下说……”
她也不废话,带刀干什么的啊,不是打架的、是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