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侬当我杜洪根什么人,手下小弟二百来号,什么人找不到?”
“按照侬说的,要听话,要能打,要帅气,要身材好,要能说会道,还他妈心狠手黑的,这些都没问题,二十人我给侬凑出来了。”
杜洪根闻言嗤笑一声,拿过皮包取出一摞用猴皮筋捆着的身份证,丢给阿金。
阿金拿过身份证,拆下猴皮筋,一张一张翻看着,点了点头,又捆好。
这时办公室的座机铃声响起,阿金接通,电话里传来了李总的声音。
“金总,这次我可是担了大风险呐,侬什么时候过来?”
“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过去,顺便带个兄弟给侬认识,我们不醉不归。”
“妥,那我就在东北等你了,别框我啊~挂了。”
挂断了电话,阿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起身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对着杜洪根招了招手。
“侬这一天到处乱跑,我都快成侬保姆了,侬又要干嘛去?”
杜洪根见阿金又要出门,冷着脸关上了窗户,很想拿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拍阿金一个万朵桃花开。
“阿立的货轮已经返码了,正在货运码头卸货,侬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那些电视机和冰箱哪来的吗?”
“哦对,你会开货车不,大货车?!”
这年月南浦大桥还未开通,想从浦西和浦东互返,除了坐货轮,开车只能走打浦路隧道。
打浦路隧道的拥挤程度,不比后世高峰时期挤地铁轻松多少,当真是一夫拦路,万夫莫开。
事实证明,阿金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杜洪根不愧是跑过长途运输的,载重五吨的东风142,在他手里就跟玩一样。
算上打浦路隧道堵车的时间,杜洪根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从浦东川沙,把东风142停在了浦西16铺的货运码头。
下车第一件事,阿金扶着车板干呕,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走路都打晃。
杜洪根瞥着阿金那副虚脱的表情,嘲讽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