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宏图脸色僵硬,这敲诈的意思再蠢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赵询根本不怕转运司,也不怕惊扰朝廷,更不怕圣上起疑心。
毕竟王府最近的风头实在是太大了。
赵询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不过昨日刺杀之事已经发生了。
大乾都会为之震动。
再藏拙反倒显得有些愚蠢。
“怎么,看张大人这意思,不太想接自己的儿子回去了,那就按照律法,斩了吧。”
孟宏图眼底闪过一抹寒芒,没想到赵询如此狡诈,道:“殿下,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条件嘛?”赵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感叹道:“最近王府最缺的就是银子了,这可难办呐……”
缺银子?
孟宏图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暗自窃喜了起来,看来王府并无其他的经济来源。
而那些所谓的商人,根本不肯死心塌地的帮助王府。
如此看来,赵询也只是一时得利,背后却处处是弱点。
他当即道,“只要殿下放弃和奸商合作,并下达驱逐令,遵守大乾的祖训,我愿意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和十万石粮食,帮助王府度过难关。”
赵询听后,当即挥手,“耿忠。”
“末将在。”
“去把孟帅给本王斩喽!”
孟宏图脸色巨变,孟帅是自己联系雪山私兵的唯一中间人,要是没了,他的计划不等于全部报废了吗,当即大喊道:“殿下且慢!”
赵询笑道:“这才对嘛,本王就两个条件,其一,拿出五十万两,其二,交出幽州城辽远军指挥权!”
“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见赵询神色坚定,孟宏图心里仿佛在滴血一般。
不过交出指挥权又能如何,幽州辽远军大部份将领都受过孟家恩惠,你赵询指挥得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且让这狗王爷再得意几天。
到时候计划一但成功,他定会让其生不如死。
“好,我答应殿下这两个条件!”
“呵呵呵,这才像话嘛,”赵询笑了起来,一边搓着手掌,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孟大人,实在是难为你了,本王这心里还真是有些难过啊!”
两人只得狼狈的签下了钱庄提款的银票。
方才灰溜溜的离开了王府。
孟宏图刚回到府中,便“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孟帅脸上,怒斥道:“混账东西!”
孟帅当即摔在了地上,捂着脸,瑟瑟发抖,“父亲,孩……孩儿知道错了。”
孟宏图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拿起鞭子就开始抽打了起来。
“啊……父亲饶命啊,孩儿再也不敢了!”孟帅缩在墙角,双手挡在身前,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踏出府中半步!”
孟帅接连点头,声音都在颤抖,“孩儿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这时,袁保走了上来,劝道:“孟大人不可如此对待公子啊。”
“你别管,这逆子是要存心气死我,今天这是给他一个教训,来人,继续打,二十鞭,一鞭也不能少!”孟宏图显然将所有的气撒在了孟帅身上。
袁保见劝了几次没有效果后,也只能叹息了一声后,离开了孟府。
而身后的鞭子声持续了二十多下,才停下来。
袁保回头看着孟府的森严恐怖,也是沉思良久。
虎毒不食子?
呵,笑话。
咱这位孟大人可是真是冷血无情啊。
可是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嘛?
想到此处,他忽然洒然一笑,道了一声“荒唐”后,彻底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凌晨三刻的孟府,夜深人静之时。
孟宏图手持烛灯,一个人来到了柴房,叫醒了还在做噩梦的儿子。
“父亲……”
“为父对不起你,”与白天不同,此刻的孟宏图在温和的烛光下格外慈祥,甚至亲自为孟帅擦拭伤口。
“父亲,孩儿明白,父亲对孩儿严格,是为了磨炼孩儿的心性,”孟帅心里一阵感动。
孟宏图点头道:“你知道为父的苦心就好,”
“不过,这一次来,却是有绝密计划要告诉你,这件事只能你我父子二人知道,千万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为父白天故意将你打伤,关在家里,是为了掩人耳目,迫不得已啊,为父也是心如刀绞,可为了我孟家的前途,不得不这样做,帅儿,你一定要体谅父亲啊。”
听着父亲的苦楚,孟帅也是泪如雨下,接连点头
他在转运司只是个闲职,白领着一份俸禄。
最主要的工作其实是暗地里给二哥送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