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圣上难道真的有削藩之意吗?”
深夜 ,寝殿内。
孟柔儿依靠在赵询怀中,紧锁眉头。
削藩必定死人,皇族更是如此。
历朝历代无一例外,她这是担心啊。
“今日若不是于睿,本王都不知道朝廷有这个意思,爱妃啊,就是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想的,”赵询抚摸着柔儿的香肩。
“父亲只是一个工部侍郎,胆子很小。”孟柔儿从小被侧室虐待,和父亲的性格脱不了干系。
赵询却是撇了撇嘴角,“呵呵,胆子小么,本王可不这么认为。”
胆子小,能做到工部侍郎这个位置?
朝廷是个狐狸贼窝,能有简单的人物?
赵询怕的不是削藩,而是皇帝的警惕心。
不管自己傻与不傻,圣上都不放心,这才是最恐怖的。
“殿下,妾怕是一辈子也看不见殿下了?”
“爱妃,本王发誓将来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 不过爱妃得先让本王亲一口。”
“殿下好坏啊……”
“说好的只亲一口的,”
赵询坏笑着,一把扯下了被褥。
经历彻夜鏖战,等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房屋中时,殿内早已是一片凌乱,暧昧久久未散。
“殿下,不好了,巡按使大人来了!”
直到一个声音突然从寝殿外传了进来。
幽州各地寒门官员突然向王府递交政务文书。
孟宏图对此已是忍无可忍,殿下私自启用寒门,联络基层官员,这不是挑战太子党的底线吗?
“哟,这位便是巡使大人啊,这一大早不在家哄老婆孩子,来本王府邸干什么?”
赵询推开门,就看到孟宏图带了一众幽州主政官员前来。
孟宏图一声不响。
一胡须莽夫踏步而出。
“庶子!”
“竟敢无视朝廷律令,擅自免税,你把我幽州搞得乌烟瘴气,到底是何居心?!”
左都尉将军吕良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
对这种不讲道理的无脑将军,赵询目光扫之即过,反倒是停留在了巡按使孟宏图、监察御史袁保二人身上。
二人面色平静,最不好对付。
赵询对于吕良的无礼行为默不吭声,倒像是胆小怕事的人,真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杀了显赫一时的董京。
“这就是疯王爷吗,难不成被咱吕督尉吓得不敢吱声了,”更有人低声嘲笑道。
赵询心里也是很震惊,这于睿果然厉害啊,一下子捅了整个幽州的马蜂窝!
不过倒也证明了他办事的效率。
“各位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质问本王么?”
目光回收,赵询嗓音混入冷风,听的人心生凉意。
“哼,赵询小儿,你究竟要把幽州败坏到什么地步?!”
被当枪使的吕良又骂了起来。
主政官员们一旁冷眼相看。
赵询不为所动,走了上去,沉声道:“孟大人在此,袁大人也在,两位都是朝廷重臣!”
蟒袍风吹袭扰,猎猎作响,隐隐有杀伐之意。
“而你,不过从四品的地方将军,胆敢辱骂本王?”
“冒犯皇族。”
“按律,该杀!”
见时机成熟。
袁保作为孟宏图的第二枚棋子,也站了出来,与吕良相反,他显得很礼貌,甚至故作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殿下莫气,殿下莫气啊。”
“吕督尉当年救过皇后的性命,与那收刮民脂民膏的董京不同,看在这个份上,殿下怕是动不了吕督尉了。”
果然有个强硬的后台啊,赵询心里暗骂了一声。
太子是太子,可比不上皇后厉害,毕竟当朝皇后和圣上最为亲密,也是历朝历代看起来最和睦的夫妻。
这孟宏图一句话也不说,却手持两子,红白黑唱。
“撤不了官,那就用军中之法,打二十军杖吧。”
“你……”
“什么?”
现场的人皆是一愣,全然没有预料到赵询这番操作!
赵询心里一阵冷笑,二十打板子而已,你们敢去劳烦皇后他老人家,就问你们羞不羞吧?
“来人,拿下。”
声音落下,府卫立刻上前。
吕良暴躁,竟然直接拔出了刀,“我看谁敢动本将军!”
走到这个地步,孟宏图终于开口了,“吕将军性情暴躁,但耿直勇敢,当年皇后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让本官多加照顾,殿下罚他回府中面壁思过几日就可以了。”
这孟宏图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啊!
这吕良性情暴躁,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