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摇头的速度变慢了。
齐鱼说:“是我爹娘和我姐姐的坟,祖里的人不认我,也不给她们上坟。我想把他们迁到其他地方,怕祖里不同意,所以晚上去。”
齐鱼诱惑他:“你外地人,帮我办完,就走了,谁都不知道这事。怕什么。”
男人语气发颤:“这可是损阴德的事。”
“你孩子都病了,没钱,孩子病死了,你要这阴德干什么?”
“并且你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损也是损我的阴德。”
男人脚下有点虚,咬了咬牙,他说:“这得十天的工钱。”
成交。
齐鱼和男人约好了明天傍晚见面的时间地点,又给了他一点钱,让他去买个趁手的挖掘工具。
找好了这人,齐鱼又去了另外的地方。
她出了更多的钱,又谈拢了一桩买卖。
办好这些事的齐鱼,住进了一家小旅馆,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她去了上次的面馆。点了一碗同样的汤面。
吃完面,她走了出去,路过了那家五金店。
店开着,里面果然有各种刀具。
只是,现在的齐鱼用不到这些东西了。
齐鱼在县城里溜达了一天,买了一些东西,也仔细看了一遍,这个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的地方。
娘以前会带齐鱼和齐梅梅来赶集。
娘没多少钱,零嘴就只买一份,这样才能多买几样,都给孩子们尝尝。
一个糖饼,掰成两半,两姐妹一人一半,谁都不多,谁都不少。
娘就笑眯眯看着她们吃。
可是小鱼和梅梅也想让娘吃。
小鱼就会先闹起来:“梅梅姐的饼比我多!”
娘左右看了好几眼:“一样的吧。”
梅梅也说:“娘,我也看着是我的多。”
这就没办法了,娘只能在小鱼的强烈要求下,咬一口梅梅的饼。
然后就轮到梅梅了:“娘,小鱼的比我大!”
娘只能再小小地咬一口小鱼的饼。
就这样,娘也吃到了糖饼子。
糖饼子,一家人一起吃。
苦果子,也要一家人一起吃。
傍晚,齐鱼到了约定的地方,那个汉子买了一把锋利的铲子,已经在等着了。
天黑下去的时候,他们两个悄悄上了山。
手电筒照亮眼前的一点路。
他们到了祖坟里,按照齐鱼的指示,男人撸起了袖子,不言不语,开始干活。
前段时间刚下过雨,埋的也浅,不到半夜,三具棺椁就被挖了出来。
齐鱼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山下就开来了一辆小卡车,静悄悄地停下。
司机上了山,和挖坟的男人一起,把棺椁都抬到了卡车上。
齐鱼站在山上,冷漠地看剩下的石碑。
然后她把白天买来的猪尾巴和死耗子扔进了三座空坟里。
挖坟的男人搬好后,又上山。
齐鱼把装钱的袋子递给他:“把坟埋好,多填土,别让人看出来。”
然后齐鱼就坐上小卡车离开了。
开车的男人也很沉默。
他们一路无语,到了殡仪馆。
“动作快点。”那个男人说:“我这是接私活,不能让领导发现。”
小推车把棺椁推进了太平间里。
棺椁已经有些腐烂了,有难闻的气味。
齐鱼趴下身子,认认真真地在烂木头里捡出来自己的爹娘和姐姐。
这个任务很重。
周围静悄悄的,旁边的冰柜,散发白色的冷气。
可是齐鱼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舒服。
“儿行千里母担忧,”齐鱼喃喃:“娘,我把你们带走,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等着开焚烧炉的男人,吧嗒吧嗒抽着烟,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
等到东方有了一丝亮光的时候。
齐鱼收到了三个装了东西的小罐子,贴在胸口,热乎乎的。
罐子是她白天专门去买的。
她没去专门的店,而是去了瓷器店,买了三个不一样的精致罐子。
爹用黑色的,稳重。
娘用青花的,素净。
梅梅,就用这个带红梅的。
如果以后有更好看的,齐鱼打算再给他们换一个。
说不定,以后每年过年,都能换一次。
大家都有新衣服。
齐鱼道了谢,付了钱。
背上自己的家人,离开了。
回去的火车上,齐鱼给路美臣打了个电话:“美臣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