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澈听着隋言禀报这些,终是忍不住了。
入夜后,他前去瑶光园,可元鸾却闭门不出,请他离去。
“陛下,我不能让你为难。”
元鸾隔着殿门与慕容澈说话,声音略微沙哑:“我一是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您。二是疑罪未消,恐给您留下偏袒宠妃的话柄。”
“朕是帝王,心爱之人有病,还不能探望吗?”慕容澈又恼怒又怜惜。
“正因为您是帝王,才有责任在身。”元鸾语气戚戚,尽力演好这出苦肉计。
卢家狂妄,她能感觉到慕容澈的难以忍受,但或许因为颜面与名声,慕容澈总是瞻前顾后,迟迟不动手。
如今她便要逼着慕容澈看清、逼着他动手,哪怕无法根除卢氏,也要狠狠撕块肉下来。
说来也巧,这时吴兴复命求见,慕容澈只得又回万年安庆殿。
吴兴先是呈上几张证词,与一小本账簿。
“放肆,简直是狂悖至极!”
慕容澈将证词重重拍在龙案上震得手边茶盏一晃。
其中几句口供与周禄查出的事情正好对上。
京兆府尹张敏忠在接到宫中消息后,命手下官商偷偷去采买可致人隐藏孕象和虚弱小产的药物,然后磨成药粉,并以贺礼为由送进府邸。
接着张敏忠将这份“贺礼”送去张绪那,之后则由其妻女在拜见太后时,混在进献的补药里带入宫。
最后又通过内侍局中的眼线,放入刷墙的涂料里。
“贵妃之前执掌宫务,清查了不少宫人,但即便这样他们还有如此瞒天过海的手段,到底是想做什么?”
慕容澈勃然大怒,这份怒火并没平息,反而知晓了余下事情后愈发旺盛。
“张绪不能再留着了,否则太后和卢家总以其为依仗,贪欲难填。”
事已至此,颜面要排在集权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准备除掉张绪、斩断卢家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