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妃长兄,年不过二十有八便官至从三品兖州刺史,前途无量。
若崔景直出了什么事,那崔氏......
但这招釜底抽薪谋求起来太过艰难,需徐徐图之。
酉时六刻。
庆儿手提一盏宫灯,跟随杜奉仪趁夜色回到西院。
院中,何庶妃正带着慕容旭温书,把白日读过的文章再背上几遍。
“给庶妃请安。”杜奉仪微微福身。
“太子妃可好些了,奉仪日夜侍奉,真是辛劳啊。”何庶妃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照常询问太子妃身体。
“深秋天凉,人难免会着了风寒。而妾身作为妃妾,尽心侍奉太子妃也是应当的。”杜奉仪面不改色,随口扯谎,“妾身先回去了。”
“她可真是会说话。”何庶妃的宫女莲子颇为不屑。
“小郡王还在这呢,言语也不注意些。”何庶妃捂住慕容旭的耳朵,示意他接着温书。
庆儿脸皮薄,被刚才莲子眼里的瞧不起深深刺到,回殿后垂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生气了?”杜奉仪端起茶盏,用盖子撇去茶沫,慢饮一口。
“奴婢不敢。”庆儿欲言又止。
杜奉仪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如今你也十六了,该有些自己的盘算,”
“可林侧妃那样受宠,奴婢就算真被殿下看上,又怎么能跟她抗衡。”庆儿有些彷徨。
“谁要你与之抗衡了?你先得宠再诞下子嗣,等太子妃抱养你的孩子后,才算站稳。先站稳,再谈别的。”
“是......”
庆儿似懂非懂,压根不理解所谓“抱养”的深意。
杜奉仪温婉清秀的面容里中藏着阴毒,哄骗着——
“你看,我被罚禁闭前,所用的茶叶都是新茶。而现在,不过是一些又碎又旧的陈茶。宫里素来拜高踩低,见风使舵。”
“所以若有朝一日你成了主子,莫说莲子还敢不敢给你脸色看,就是你取她性命都行。”
“怎么样庆儿,你难道不心动吗?”
她狠狠抓着庆儿的胳膊,强迫对方答话。
“是,奴婢信您,奴婢想做主子。”庆儿忍住疼痛,连忙点头。
杜奉仪满意地咧开嘴,笑容里尽是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