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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一手捧着法典,一手拿着法官锤,“哐当”一锤子敲下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小姐,大使馆建议你可以带着身份证来大使馆再次核实。”

我无力说到:“不用了,谢谢。”再去大使馆都没有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无论核实多少遍都是查无此人。

我与从小生活、魂牵梦萦的祖国再也没有了联系。

我僵硬地挂掉电话,一瞬间头重脚轻、眼前发黑,急速地喘息,站着的身体摇摇晃晃,在旁人惊呼中晕了过去。我本来是强压制自己的负面感情,撑着一口气找到警察局寻求大使馆。谁知道大使馆的话确证了我最恐惧的想法,悲痛交加,那口气在心中散去,我承受不了剧烈的心情波动,直接昏过去。

————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躺在一个休息室里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警服。休息室里没有一个人,我从沙发起身,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

外面的是值班室,里面坐着三个警察,两男一女,其中正好有下午见面的佐藤警官。正在与人聊天的佐藤警官发现我醒了,停下交谈关心到:“钟小姐,你醒了。医生检查看过,说你只是情绪波动太大昏过去了。现在小姐感觉怎么样?”

睡了一觉以后,我的情绪已经平静,感激地佐藤警官说:“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照顾我。”

佐藤警官见我心情平静,也没有追着问我下午的事,便问其他的事,“钟小姐,外面天黑了,横滨的夜晚是很危险的,你有其他地方可去吗?”

我哪里可以有地方可去?摇摇头,对佐藤警官恳求说:“佐藤警官,我没有地方去,可以在警察局呆一晚上吗?”

佐藤警官说:“当然可以,钟小姐你可以在休息室睡觉。”

我感激不尽,“谢谢!谢谢!谢谢你佐藤警官。”

佐藤警官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没关系,不要担心,这里很安全。”

佐藤警官把我领进休息室,就是我刚才醒来的房间,他抱出一床薄被放在沙发上。

“钟小姐,今天晚上你还是在沙发上休息吧。喝水可以拿净水机上的纸杯,卫生间出门一直左走就可以看见。”他嘱咐完,拿起沙发上的警服,走出休息室。

我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说“谢谢你,佐藤警官。”

他站在门口,和蔼地说:“如果身份不方便,你可以先取得日本的暂住证,晚安。”佐藤警官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泪水在佐藤警官温柔言语中流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我蜷缩在沙发、披着薄被,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把所有的委屈、不甘、迷茫、愤怒都发泄出来。过了好久,大哭才变成小声抽泣。

我不停地吸鼻涕、打嗝。昏睡了一下午,我其实不困。我披着小被子,跑到窗边。一轮明月挂在天空,银白色月光自天穹而下撒在无边际的城市建筑上,远处的五栋黑色大楼仿佛一位守护神,冷眼旁观又冷酷无情镇守这座陌生的城市。

身处异世,看见那轮明月,突然明白了千年前李太白低吟的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其中的思乡之情。只可惜,李太白望的明月始终是同一轮明月,而我望的明月再怎么相似也不是同一轮。海对面的国家再怎么相似也不是故乡,离家千里的游子再也回不到梦里魂牵梦绕的故土。

最后,我在温凉的月光中,紧紧裹着薄被,靠着墙边,去梦里寻自己的故乡,眼角的泪在月色中莹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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