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来,也思念起与他同患难的韩玉树来。心里暗骂到:“韩玉树你个混蛋,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看我,莫不是守着媳妇就把我这个大哥给忘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不来看我,我去看你。看你到时候惭愧不惭愧。”于是,他向大全媳妇打了个招呼,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出了家门。
大全媳妇见李友朋去了韩大叔家,高兴不已,庆幸家里又省了一顿饭。
韩玉树家住在木石镇,距李友朋家有二十来里路。直到中午,李友朋一路打听,才来到镇上。
今日是三月初三,正是镇上的庙会。此时是农闲时节,人们趁此在会上买买卖卖,尤其是备好夏收夏种之需,因而,会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李友朋穿过庙会大街,向街旁闲歇的人打听韩玉树住处,人们给他作了指点;更有几个玩耍的小孩,听到李友朋要找韩玉树,见他又是个瘸子,好不开心,咋呼着要给他带路。李友朋为了少费问路唇舌,也乐意让他们引路。这些小孩,有的嬉笑,有的嚷嚷着:“鱼找鱼,虾找虾,瘸子找疯子。”闹哄哄地引领着李友朋往韩玉树家走去。
李友朋知道这群孩子在笑话他腿瘸,但却不知道他们说的“疯子”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生气,一瘸一拐地跟在孩子们后面。走不多时,拐进了一个小巷,来到一处院落前,孩子们停下来,指着这院子,七嘴八舌的道:“到了,到了……”“这就是韩疯子家……”
李友朋拄着拐棍,快步走过去,见这大门已破旧不堪,两扇门关着,一根小木棍穿在两扇门上的铁环里。他疑惑地问:“这就是韩玉树的家?”
一男孩道:“怎不是?这就是韩疯子的家。”
李友朋狐疑的道:“我要找韩玉树,不是找‘韩疯子’。”
孩子们乱哄哄的道:“错不了,韩玉树就是‘韩疯子’。”
李友朋正疑惑间,却听到前面巷子口有人大声地骂到:“你们这些王八蛋,谁喊你爷爷‘疯子’?”
孩子们听到骂,知道是“韩疯子”来了,吓得咋呼着:“疯子来了……”“疯子来了,快跑……”“快跑……”一窝蜂地跑了。
李友朋转身朝着来人望去,只见他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手里拿着根弯树枝,摇摇晃晃地向这走来。正疑惑间,却见那人猛一愣怔,随即扔掉手中的树枝,快步走过来,边走边喊:“大哥——”
李友朋看着这人,好像是韩玉树,但见他这般邋遢的样子,一时又不敢确定,迟疑的道:“你是……”
这人来到李友朋跟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道:“大哥,我是韩玉树,你不认识我了……”说着,眼里就充满了泪水。
李友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好似疯子的人,就是昔日的好兄弟韩玉树。惊诧地道:“你是韩玉树……”
韩玉树连连点着头,激动地道:“是我,是我……”
李友朋掼掉拐棍,一把抱住韩玉树,哽噎着道:“兄弟,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止不住流下泪来。
韩玉树也唏嘘着道:“大哥,我可见到你了。”他像一个流浪在外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满腔的痛苦与屈辱,如火山爆发一般,瞬间迸发出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抱着李友朋嚎啕大哭。李友朋也是泪流不止。过了好一会,韩玉树止住哭,赶忙让李友朋进家去。
韩玉树拽掉插在门环里的木棍,推开大门,拉着李友朋走进家里。李友朋见整个院子破烂不堪,不禁唏嘘。
进了堂屋,李友朋见房子的墙皮已一片一片的脱落,斑斑驳驳;桌椅也是破破烂烂,灰尘满布;家徒四壁。心里更不是滋味。
韩玉树忙用袖子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这一擦,直弄得屋里尘土飞扬,李友朋禁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韩玉树不好意思的道:“家里穷,大哥别笑话。”边说边让李友朋坐。
李友朋往椅子上一坐,这椅子吱吱嘎嘎,晃晃悠悠,吓了他一跳。韩玉树赶忙伸手扶住李友朋,道:“大哥,别摔着。”
待李友朋坐稳后,韩玉树拿来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小板凳,往地上磕了磕上面的灰尘,欠着半个屁股坐下来。李友朋看了直心酸,道:“兄弟,家里怎弄成了这个样子?你也不收拾收拾?”
韩玉树唉声叹气的道:“大哥,别提了,家都没了,还收拾什么?”
李友朋听了更加心酸。
李友朋闻到韩玉树身上有一股的酒气,责怪道:“兄弟,也不是大哥说你,你整日喝成这样,也不顾点家,哪个女人能喜欢?”
韩玉树垂头丧气的道:“大哥,不是这样的。”
李友朋不以为然的道:“不是这样是哪样?你给大哥说说?”
韩玉树叹了声气,难过的道:“大哥,我一回来就是这样。”
李友朋惊讶的道:“弟妹和孩子哪?”
韩玉树摇了摇头,道:“没见过。听邻居们讲,她知道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