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才有了楚夕若如今眼中种种险象环生,俨然命悬一线之象。
不消片刻工夫,少卿忽然猛地睁开双眼,额上青筋饱绽。摇摆了身子朝前走动,却又晃荡荡足底踩空,顺势仰天跌倒。
他想也未想,便伸手去扶一旁石桌。渠料”喀”的一声脆响过后,那通体磐石造就的桌子竟被他生生掰断一角,更使周遭纷飞扬尘,直呛得少卿口内生津。
俄顷尘埃落定,二人彼此面面相觑,又将目光齐刷刷看向那石桌,觉当今天下能有如此内力者,恐怕也只有楚人澈及璇烛等寥寥几人而已。
“不好!”
霎时间,他俩几乎异口同声,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不祥。又念及适才秦松篁种种有悖寻常之举,不由得更加心惊肉跳。
须臾,终是少卿率先惊醒,三两步便匆匆往那屋中赶去,眉宇一副急切焦灼。
楚夕若紧随其后,一般的来到门前。可等见他只是直勾勾站在屋外,却唯独不敢将房门推开,暗地里也同样捏起一把冷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夕若秀眉浅蹙,又在心中思虑再三,遂先伸出左手,在少卿五指间轻轻拂过,而后又把右手搭在门上,轻唤一声秦前辈后,将房门缓缓推开条缝隙。
楚夕若又告声罪,这才徐徐迈入屋中,可没等走出几步,却又一阵失声惊呼。少卿关心之下,只道是她遭遇不测,赶紧飞扑一纵,便直接挡在少女身前。
本来,眼见楚夕若好端端并无危难,少卿胸中一块巨石总算堪堪落定。可随他将目光放向长远,竟又登时瞠目结舌,险些当场晕厥。
“您是……秦前辈!”
放眼屋中,一位须发俱白,垂垂老矣之人,此刻正在座上倚靠斜坐。他蓬头历齿,一副失魂落魄,两只老眼黯淡无光,譬若烛泪已尽,灯芯将残。只剩下十根形如枯槁似的手指,将装有秦夫人骨灰的坛瓮小心翼翼捧在怀中。
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想到便是这行将就木,奄奄一息之人,不过转眼前尚有一身惊天昭地的卓绝武功,一派睥睨天下的无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