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庭之低声,收回手掌时,饱满柔软的指腹带着一点儿的茧子轻蹭在皮肤上,文音一阵战栗,那节腕骨的骨头仿佛被抽了出去。
她颤着手又端起牛奶喝了几口,发干的喉咙才湿润起来。
桑文音勉强将早餐吃完,在她起身的同时,他也跟着起身送她出门。
商庭之说送她回去,是亲自开车,他摘下衣帽架上的风衣穿上,衬得身姿愈发挺拔高挑,如同一笔勾落的直挺身形,又随手抄起搁置在玄关柜台上的车钥匙,打开大门,侧身立在一侧,礼貌风度地让她先出门。
文音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门外雪茫茫的天地,深吸一口气,肺腑里的浑浊都被清新冰冷的空气稀释,她蹲身,弯腰,伸手勾起摆放在灰白瓷砖上的白色高跟鞋,站起身,光脚走了出去。
“女孩儿。”商庭之叫住她。
桑文音转身回眸。
那一个心不在焉的转身,漫天的雪,衣摆如同花儿漾起,宝蓝色的领带在柔软细长的发间迎风飘荡,她的脚下是茫茫无垠的雪海,风迷了眼,溺着人。
他望着她,嗓子平淡稳重:“穿上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