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凄惨的叫声仍在继续,丣米背靠围栏盘腿而坐积蓄体力。
船只仍在大海中央漂浮,不知要将他们带向何方。她脏兮兮的脸蛋上不见半点害怕之色,褪去眼底那片血红,丣米弯曲小指吹响口哨。
那些厮杀的黑曼巴从游艇各个角落朝她俯首称臣爬过来,而后整齐有序排成一行,趴在地上等待指令。
黑沉沉的天,无法辨别方向。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幸好每次出任务黑曼巴都会跟随左右,一般情况下不会当众出现。
所以,那些人把她抬到游艇之前,肯定想不到黑曼巴先一步跟过来了。
“去,给我找些吃的来。”丣米勾勾食指,对着黑曼巴吩咐。
“喂,还不开口是吧。”抬脚踢下半死不活的女人,懒洋洋拆开飞镖,正中央的红点已然失去闪烁。
宋祁连醒来追踪不到她,一定急疯了。
最在乎的容貌毁了,女人捂住不断流血的脸,尖叫辱骂:“你个杀人犯,我毁容了,你也别想好过。”说着张牙舞爪扑过去,大有一股同归于尽的架势。
丣米灵敏躲开,冷眸阴森:“给脸不要脸,挂念别人家的老公,你还好意思活着。我留你一口气给你脸了,不说我就接着划。”
“你敢,我可是南靖渊的妻子。你动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女人癫狂式的撒泼,一手捂脸,一手指着丣米威胁。
什么,南帮主的妻子?
怎么回事。
丣米一头雾水,她要是南帮主的妻子,言姐姐又算什么。
只凭借一面之词,丣米自当不会相信。
她起身居高临下把玩着手里泛着红光的飞镖,一条手臂上缠着几米长的黑曼巴。悠然道:“呵,口出狂言。你怕不是每天做白日梦做多了,南帮主是谁,世间见过他真面目的没几个。胡说八道够了,该交代你把乔家小姐弄哪儿去了;还有,你叫什么。”
走到这个份上,女人明白倘若来日东山再起,必须忍一时。
于是,在经过短暂的几秒钟思考,抹去脸上血水抓住围栏颤颤巍巍站起来,不屑反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但马上去游艇的药房给我包扎,不然我就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嘶
拿她当古代的丫鬟使唤...
丣米嗤笑揶揄:“我说,你这张猪皮囊坏就坏了,再怎么倒腾仍旧改变不了内心的丑恶。爱讲不讲,我还不屑听呢。姑奶奶饿着呢,等我吃饱了,你慢慢考虑。敢耍花招,我的黑蛇可不是吃素的。”食指点点黑曼巴鼻子,正巧几条大蛇分别缠着一些东西来。
在海上飘了多久,丣米不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填饱肚子好办事。
毫不客气抓起推放在甲板上的袋子撕开,闻了下味道觉得凑合,于是大口大口吃起来。
许是饿极了,看得某个嘴硬的女人不停吞咽口水。
为了保持身材,平时吃的十分小心。一点高热量的东西都不碰,这会儿看丣米吃的香,禁不住眼馋,哆哆嗦嗦指示:“给我一包吃的,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啧
咔嚓
丣米咬断一口香肠,扭头讽刺:“呦呵,骨气呢。先说名字,我再丢给你。”香气四溢的肠在掌心颠了颠,扔给黑曼巴一些,把仅剩的一根握在手中催促:“快点,姑奶奶忍耐力有限。”
“言清清,满意了吧。”终于支撑不住滑倒在地,好巧不巧香肠砸在脸上,惹得女人再次狼嚎。
“没撒谎?”丣米逼问。
慌不择食咬开大啃一口,女人疯狂摇头,支支吾吾否认: “有必要撒谎吗?一个名字而已,我说过我是南靖渊的妻子,是你不信的。”
呵呵
她信了才傻。
言,姓氏与言姐姐一样。乐城有没有其他姓言的她不知道,假如当真是跟言姐姐有关系,为何从不曾对方提起过。
内心疑问太多,丣米接着问: “乔小姐呢?你是怎么混入乔家的?”
关于她和言姐姐是否有关系,回去一问便知。
狼吞虎咽下嘴里的东西,女人盯着丣米手边其他食物,意思不言而喻。
“诺,赏你一包。不是我说你,既然计划出海,不知道在船上备点新鲜的食材吗?你应该庆幸姑奶奶我不挑食,不然一枪崩了你。”随手甩过去一包不知是什么的吃的,丣米抬头仰望星空,试图通过星星来寻找方向。
然而,老天不遂人愿,偏偏阴雾气漫天,似有狂风暴雨欲来之势。
周围有没有岛屿,暂且未知。
有黑曼巴在,她倒是不担心掉进海里淹死。
女人吃饱喝足,情绪逐渐稳定,目光飘向驾驶舱,大概认为难逃一死,失落道:“没想到我这短暂的一生就这么交代给大海了。大好人生,还没开始。我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