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继续洗了把脸,期间,他摸了摸唇边的胡须,有些茂密了。
出门在外就这点不好,不经意间胡须就变长了,身边也没个女眷,帮他剃须,修理修理,只能自己来——以往来浔阳城的手,都是小师妹、婶娘还薇睐她们抢着做的事情,这个时代的女子似是喜欢给家中的亲近男子修理胡子,也算是某种表达亲密关心的习俗。
现在欧阳戎身边只有个妙思,女仙大人肯定是指望不上的,让她来帮忙刮胡子,保不准一刀剁了某人狗头。
欧阳戎指肚抚摸了会儿胡须,寻思着身边好象也没有什么剃须的刀片,这云梦剑泽内肯定也没有什么剃须匠,连个男子都少,剑泽越女们压根就没有这种剃须的须求,顶多定时修理下乌黑长发。
青年木纳偏头,看了一眼屋子方向。
屋门打开,一枚青铜卷轴正静静的躺在桌上。
手里是没剃须刀,但他却有世上最锋利物之一。
欧阳戎抓起汗巾,擦了把脸,准备再洗一遍就进屋,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道轻盈脚步声。
抬头看去,一位身穿雪白吴裙的清秀小娘背着手走进院子,脚步还有些小欢快,她话语声与脚步声一起传来:“阿兄,怎么突然想着喊我回来?”
是阿青。
从女君殿那边归来。
清秀小娘歪头,笑吟吟的问水井边蹲着洗漱的木纳阿兄,小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笑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女君殿得了奇遇。
不过听小娘话语的意思,是她阿兄喊她回来的。
欧阳戎瞧了眼她,没说话,抓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脸。
阿青默契上前,轻轻推开他,倒掉脏水,主动帮欧阳戎重新打了一盆井水,一双皓白小手,捏了一条新汗巾,递给他擦拭。
欧阳戎动作慢了点,抬手刚要接过,似是嫌慢的阿青已经上前一步,手捻汗巾,轻轻擦拭起他挂有水滴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