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在没有意义的打工上。”
蔡心悦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与花落月不同,自幼家境优渥,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至于为吃穿发愁,即便不幸遇上重病,也有一定的风险防范能力。
而且她还有父母兄长,哪怕真的遭遇家庭巨变,也轮不到她挡在前面。
自然也不会需要她付出出卖什么。
对于花落月的苦衷,蔡心悦很难感同身受,但换位思考,也就渐渐能够理解一些。
“对不起……”蔡心悦很小声地说。
“什么?”花落月转过头来看她,像是没有听见。
蔡心悦摇了摇头,看向前面的马路。
还没到末班车的时间,车也还没有来,花落月回去与她同路,两人便在空荡荡的站牌前面站了一阵。
“那个人怎么样?”蔡心悦问,“会不会欺负你?”
“是个好人。”花落月笑了笑,说,“她不常来,可能只是觉得总有人跟她谈感情的事觉得麻烦,需要一个挡箭牌吧。”
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
但也不算假话。
蔡心悦闻言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对方是花落月早就认识的人,这么一个借口倒是将两人的关系想得更亲近了几分。
也是,如果不是真的知根知底,哪有当个挡箭牌就这么大方地包办一切费用的。
“那以后一直都这样下去吗?”蔡心悦问。
“等她真正喜欢的人回来。”花落月很轻松地说,“大概用不了多久吧。”
按照剧情发展,甚至不必等到她们协议之中的五年。
最多三年,白月光就会回国,她到时自然会乖乖退场。
那时候她早就大学毕业了。
短短三年的时光,比起前世经历过的黑暗时刻要短得多,压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路口的绿灯亮起来,空荡荡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十字路口,慢慢往站台边靠拢减速。
花落月从背包口袋里掏出公交卡,准备上车前忽然想起什么,忽的转头说道:“对了,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
蔡心悦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签过保密协议,不能对外说为了钱。”花落月说道,“要是传出去的话,会显得我很不敬业。”
“那要说为了什么?”蔡心悦下意识问。
“因为爱情。”花落月回答道。
“……”蔡心悦沉默了片刻。
但再想想那个挡箭牌的理由,好像忽然之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往外说的。”蔡心悦说道。
她跟在花落月后面上了车,身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车上除了司机,座位也全是空的,车门在身后闭合,很快起步继续驶向下一站。
两人抓着扶手跟着公交车身摇摇晃晃走向最后一排。
坐下来之前,花落月转过头对蔡心悦说:“谢谢。”
蔡心悦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能保守秘密?”花落月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听起来就很敷衍。
蔡心悦也不由地撇了下嘴:“是说我看起来比较傻吗。”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穷学生,有个病得快要死掉的妈妈,有个坐牢的爸爸,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了解我的苦衷。他们只会看到我不再去打工,总是往医院跑,不用再为学费和吃穿发愁,或许还会迎面撞上我出入高档小区和商场……”
“哪怕我一直拿着大喇叭在街上喊,我是因为爱情结了婚,也不会有人真的打心底相信。会有流言蜚语是必然的,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必要去向所有人一一解释清楚。”
花落月顿了顿,转头与蔡心悦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但我不希望你也是从那些流言里听说这些事。”
蔡心悦怔愣了一下。
花落月很快把视线转回去,看到另一边空荡荡的街道,很轻声地说:“一个人保守这样的秘密,也会是很寂寞的事情。”
她感激郁折枝,并不代表她会对她心存幻想。
郁折枝永远不会成为她倾诉依赖的对象。
但不期望爱情,并不代表着也不需要友情、亲情……人在本质上还是群居动物。
而花落月,或许比很多人都要更害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