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我们也犒劳犒劳自己,干脆多宰了些,一人分两只。”
“你嫂子和豆子不在家,留一半明天吃,剩下的让你娘往里面多下点粉条和土豆。”沈父让沈飞又拿了个盆分出一半冻在院子里。
沈青则拉住沈翔,“总共卖了多少钱?”
“平均三块一只,总共六十块钱,一人十二块。”沈翔从棉衣兜里掏出一把毛票。
“不要票还这么便宜?”沈青纳闷,“我记得你们那鸡养的挺肥的。”
“这不是冬天冷的很嘛,吃得少,瘦了……姐,你明天去帮我杀□□。”
“剩下的不是打算过年再卖吗?现在就杀?”
“对,不然再等两个月更瘦了,反正冬天也不下蛋,就别浪费草料了。”
“先别杀。”这个沈青知道,她在科技频道看过,“冬天鸡不下蛋是因为缺少光照,回头你们买个煤油灯或是蜡烛,白天就点上,晚上灭了,只要光照充足,保准下蛋。”
“姐,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靠谱吗?”
“靠谱的很,不过你有门路弄到煤油和柴油吗?”
“到时候跟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吧,要是都同意的话再说,实在不行就弄几个火把,我们轮流守着。”
饭菜上桌,沈母先挑了半碗不带骨头的好肉温在锅里留给豆子吃。
又给沈青和沈翔一人挑了半碗肉多的,剩下的全是骨头,粘连着少少的肉,被沈父沈母和沈飞三人分了。
沈青没有让来让去,就算她让,最后还是会回到她的碗里。
还不如吃饱点,好好想一想,怎么给家里多赚点钱,有了钱,一顿吃三只鸡,家里人人都能分到好肉。
纯天然散养走地鸡,清炖就很好吃了,粉条和土豆吸饱了汤汁,竟是不比肉差,沈青就着热乎乎的烧饼吃了一大碗。
吃过饭,煤油灯息了,点了火把插在墙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等到嫂子带着豆子回来,才各回各房间睡去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陈麦、春芳和二妮就来了家,沈青才刚起床,她娘今儿个做了简易版本的胡辣汤,超辣,四个人一人喝了一碗出了一头的汗,身上也热乎乎的。
沈父拿了沈飞的旧军用水壶给她装了一满壶的胡辣汤,军用水壶是铁的,回头可以直接用水壶喝,沈母用油纸包了三个烧饼。
“娘,吃不完。”沈青喜欢吃,可饭量一直不大。
“多带点,万一不够你咋办?”沈母不由分说给她塞背包里。
这背包是沈青让她嫂子宋姗给做的,用碎布拼的,四开大,装的东西不多,所以沈母又给她拿了个小背篓背上,回头买了盐巴可以放进去。
外头还在下雪,沈青怕冷的很,往里面套了后毛衣、棉袄,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厚外套,比其他人胖了足有一圈。
他们动静不小,豆子跟爷爷奶奶睡在外间,也被吵醒了,睁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小姑,奶声奶气的喊着,“小姑,我也要去。”
掐一把豆子的小嫩脸,“去啥去,外头冷的很,乖乖听你奶的话,小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吃!爹,娘,我们走了。”
陈麦三人也跟着道:“叔,婶子,我们走了。”
“外头黑,拿上照着。”沈父从厨房里出来,把一根火把塞沈青手里。
出了门,外头还黑乎乎,路上没人,雪花还在飘着,地上薄薄一层雪,踩着咯吱响。
四人一路说着话到了打麦场,打麦场边上立着根高达的柱子,柱子上挂了灯笼,拖拉机还没来,人倒是不少,呼出的哈气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小麦,你们今儿个也去县里?”在边上站了,庞家二嫂子摸出把花生一人给了几颗。
“去供销社。”陈麦眼睛在人群里寻摸着,“嫂子,你瞅见魏琳了吗?”
“应该快了,我路过魏家的时候瞅见那个金鱼儿过去了。”二嫂子往几人跟前靠了靠,“你们也是去供销社看那个海城来的围巾?”
“嗯。”其他三人懒得张嘴吃一肚子的冷气,只有陈麦兴致勃勃,“嫂子,你也打算买一条?”
庞二嫂疯狂摇头,“那围巾不当吃不当穿的,买它干啥?”
有那钱割斤肉不好吗?
庞二嫂说完不知道想到了啥忽的一拍大腿,笑的一脸暧昧,“瞧我这话说的,你们也到年龄了,该相看了吧?到时候带上红围巾,保准好看。”
陈麦三人齐齐红了脸,没吭声。
庞二嫂子知道这些小姑娘脸皮薄,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这次来的知青,“听说这次给咱大队分了十个,之前的房子全被前头那些占完了,大冷天的房子也不好盖的,回头肯定要分到各家去,小麦你爹是大队长,小青你哥是会计,你们两家肯定得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