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她一定也很高兴。
因为他会让她做上一品诰命夫人,他不会纳妾,不会有别的女人,他只有她。
也是在这一天夜里,裴迎去赴行宫的筵席,见了他的太子表哥。
滚烫的体温将文书都捂热了。
这封永远送不出去的聘书到底也没写上她的名字。
“不许你诋毁她!”
“不许你诋毁她……”
他呜呜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一遍遍重复,姜曳珠收了手,再没力气打了。
泪珠“啪嗒啪嗒”地打在小厮面上,与血污混成一团。
“公子,上马车吧。”老管事颤声道。
老管事如履薄冰,生怕公子脑子里哪根弦不对劲,连他也揍一顿。
姜曳珠置若罔闻,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抬头,落泪也不自知,径直踉跄往前走,行人纷纷避之不及。
拿不回来的玉坠,额头被她砸出的血,心底的不甘心。
一瘸一拐地走着,家法棍的创伤尚未好。
有人认出他是那位骄横的姜家公子,他常纵马横冲直撞,高高在上拿鼻孔瞧人,倨傲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无人理解他为何做出这副丢脸的模样。
春风正盛。
大骊第一世家的嫡公子在长街上边走边哭成了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