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反驳的余地。
她拨了拨手上的银手镯,银器碰撞的声音很小,却在安静的会议室显得格外清脆。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所以把周鸢带过来。你们有疑问可以询问她,毕竟我们程家人的为人处事大体相似。
我看着屿行长大,相信他有接手公司的能力。
周显年纪大了,眼光不像年轻时长远,决策难免糊涂。”
老太太点到为止。
最后以七比三的比例通过了周屿行的方案。
“诸位,以后的一个季度,请多指教。”周屿行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覆在被展开的方案袋上,“我也只是方案策划人,公司相关事宜还是由父亲主导。”
最后这句话,无疑给足了周显面子。
否则今天这副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在逼着周显退位让贤。
况且如今周显正值壮年,若是真让位给周屿行,才叫大家笑话。
散会后。
周屿行站在檀木办公桌前,微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那盆杜鹃。
紫红色的花瓣,夹杂着几缕浅粉色,柔顺的细绒质感。花蕊很小,零零散散的几抹黄色,几滴水珠圆润地停留在小叶片上,颤颤巍巍地舒展着花身。
看来照顾这朵花的人很用心。
因为牡丹不合身份,所以换了类似的杜鹃?
赵明歌很会哄他爸开心。
周显看着沉默的周屿行,先开了口,“你今天是故意让我出丑吗?”
他随手从抽屉里拿了一支烟,摁着火机点燃。
很久之前的银蛇款式,是周屿行很久之前送的。
“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他答
。
泰然处之的样子让周显有些窝火。
“让你奶奶出面来支持你的决策未免有点幼稚。周屿行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抓着大人情感方面那点事不放。”他的语气依旧平和,放缓的语速夹杂着他作为长辈的压迫感。
周屿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从前他把赵明歌领回家的时候说他年纪小,不要参与爸爸妈妈之间的事。
如今他长大了,却换了种说法搪塞他。
“父亲或许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周氏集团更多地掌握在周家人手里。”他浅笑,可眼里是冷漠的疏离。
“明歌只不过拿到5%的股份,你不必这么敏感。”周显翻开公司的最新汇报表,看着趋于稳定的收益才放下心。
他把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那是周屿行之前没见过的样式,应该是从国外带回来的。
他甚至不用去问他的父亲,就能猜到是赵明歌的杰作。
她最喜欢把自己的存在渗透在每个细节里,成为那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周鸢猜得没半点差错。
在周显眼里,周屿行向来是肆意生长的,商人的精明利益他学不来。
但是如今只对峙了几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低估了自己这个儿子。
他比想象中理智精明得多。
周屿行微微垂首,看来他并不是完全沉浸在温柔乡里,对于他调查公司股份的这件事也有耳闻。
其实这场在他们父子之间的对峙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是如果他现在不参与到公司里来,那以后这周氏估计就要改姓赵了。
他确实不知道他父亲究竟是怎样打算的。
“你能尽早接手公司最好,但是最好不要打着为你母亲鸣不平的缘由。她现在在瑞士也很好。”
很好?周屿行冷笑,躺在病床上可以不靠呼吸机呼吸就叫很好。
周显还真是冷漠又虚伪。
“我听说你们学校大三有到瑞士交换的名额,我可以帮你和那边打好招呼。”周显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是那么不明亲疏。
他想或许周屿行见到他母亲后就会释怀。
这世间多的是以利益为主的婚姻。
“不劳您费心。”周屿行的神色未变,只是语气里的疏离明显。
办公室的门被拉开,赵明歌提着精致的黑色铁质饭盒走进来。
“那我就不打扰了。”周屿行没有把目光落到赵明歌身上,径直离开。
从电梯下到一楼,冷冷清清,只有打扫的清洁工阿姨在清洗着地面。
因为是周六,大家都没有加班。
周屿行抬眼看着略显空旷的办公大楼。
如果自己以后的人生都被困在这里,那还真是无趣。
手机震动忽然收到了两条消息,他滑开了屏幕。
倪清:你喜欢什么花,我想秋日的影集或许会用到。
好像已经一周都没有见过她了。
他摁动屏幕回应几个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