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便可。”
楚寻玉不由拉了把冬茵的手,玉指钻入冬茵掌心,楚寻玉体寒,皮肤温度较她低些,相互紧贴,热源传递,这微妙之意叫冬茵怔愣一瞬。
“阿姊且放心罢。”
这话楚寻玉说的轻快,冬茵也只能作罢,二人去岚河浅浅看了一下染坊复便折回,回府便又更衣,冬茵现下已会给楚寻玉多言两句。
“娘子,不若再等等罢,三日后楚家公子设宴,娘子既应了,不妨等宴会结束再做打算。”
经冬茵提醒楚寻玉方才记起这事,今日被染坊洗了脑子,叫她折返的途中都有些心不在焉,眼下想来,暂且留在府中,等赴宴结束也可。
定时定点,三日一晃而过。
今晨冬茵领了套新裁的衣物进来,言为楚寻玉赴宴所制,因着时日较紧,衣物做得素净了些,楚寻玉没忍住过问一句。
“阿姊,这也是晏公子安排好的吗?”
一向不苟言笑的冬茵都没忍住笑,她将托着衣物的漆盘放下,朝楚寻玉走近,准备先替楚寻玉挽发,一边手上动作,一边回应。
“公子怎会管女儿家穿衣之事,娘子莫不是记挂公子。”
楚寻玉没成想自己的无心一问,换来了冬茵一句调笑,她忙回头,青丝从冬茵手中滑落,似是急于辩解,面上多少带些臊意。
“阿姊你怎的学会拿寻玉取笑。”
冬茵也没想到楚寻玉会这么大的反应,她握住楚寻玉两肩将人调正,复又重新开始挽发,不紧不慢,语气恬淡。
“奴婢多言,该是公子记挂娘子才是。”
“阿姊!”
冬茵有度,打趣一句也便收住,楚寻玉自也不愿再提,二人静默,直到楚寻玉梳洗完毕方才准备动身前往临天江采锦阁赴宴。
临天江是京都护城河源头,江边多见酒楼客栈,亦有寻欢作乐之地,酒楼常见文人才子相聚,风流场所不乏末入流富家子弟,唯采锦阁可见皇亲国戚。
楚长轩今日设初宴于江上,几方大型画舫船,精致飞檐翘角,玲珑四方亭子,高悬彩画飞扬,船身祥云浮雕层层错落有致③。
船舷站人,着装统一,间隔均匀,面无表情,是护卫无疑,船尾亦可见精致雕花栏杆,其与船舱、船头雕刻遥相呼应,便是白日,其富贵、华丽一览无余④。
船内侍女端抬着各类美酒佳肴前后进出,亭外偶见贵人,身后紧跟数位仆从,其余大抵多处亭中。
冬茵跟在楚寻玉身后,二人到了地方,凭着楚长轩先前给的令牌进入画舫船亭中,许是楚长轩先前有做交待,侍女见楚寻玉携令牌,单独引其到一室。
楚寻玉尚未进去便闻楚长轩朗声劝酒,待人进屋,方看清屋内几人,加楚长轩共三男二女,然除却楚长轩外,无一人是她所识。
楚长轩见她到来,热情招呼。
“楚娘子,这位是礼部郎中之女,那边那位是城门领孙女。”
楚长轩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二位女子身份,前者一袭蓝白绫罗缎,鹅蛋面桃花眼,万分娇俏,后者身着红色锦缎,凤眼薄唇,同弱冠男主般高束马尾,气势凌人。
余下的三位公子自行起身做了介绍,其一是内阁侍读学士,名唤厉承文,不过弱冠之年便官至从四品,模样也算俊朗,这般俊才,想来也引得不少芳心暗许。
再是京县县丞之子方同朝,楚寻玉有心多看了几眼,并无其他原因,仅因先前在伯阳县晏怀廷屡次替她解围都借的京县县丞名义。
且如今她伯阳那处染坊也已归在京县县丞名下掌管,如今又因机缘能识得其子,晏怀廷那般无所顾忌,加之均是楚长轩挚友,几人应也有交情在内。
最后一位,便是坐在红衣女子身侧的男子,其乃鸿胪寺少卿之子,名唤卢部。
此人即使是坐着,身量也比旁人宽大几分,背部浑厚,书生气的长衫压不住一身血气方刚,其五官硬朗,配有一双鹰眼,俨然一副刚正不阿模样。
楚寻玉一一行礼,并在脑海搜寻一番,然她对这些官职实在无过多了解,不过今日得以相见全因楚长轩,想来日后也无过多机会接触。
那厢楚长轩已然命人引她入座,她坐在那红衣女子身旁,那女子未曾有所表示,只一心饮酒,不顾其他。
“诸位,此乃某投商股的东家楚娘子,先前某迢迢求人不得,便是败给了和蛰兄。”
楚寻玉对楚长轩都算不得相熟,除却身后候着的冬茵外,其余均是生人,她多少忐忑,微微垂眸。
眼下闻楚长轩一言方缓缓抬头,却见除身边的红衣女子,其余几位均将视线落在她这处,她深知引得这些“贵人”兴趣的,不是她,而是晏怀廷。
“公子谬赞,承蒙照拂。”
声音清冽,不卑不亢,她并未因着周围几位的身份刻意迎合谄媚,那红衣女子先前一心饮酒,眼下搁置手中酒杯,也将视线落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