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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2 / 3)

仿佛没有看到她手上的伤。

盛意表情一僵,抬手轻抚头发,恰到好处地露出伤痕。

奚卿尘喝完茶,抬眸看向她,盛意顿时心头一动……

“此茶味道甚妙。”他认真道。

盛意:“……嗯,是挺妙的。”

她又跟奚卿尘东拉西扯了半天,期间全方位展现自己手上的伤,可对方却仿佛瞎了一样,半个字都不提。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仙士,您看到我手上的伤了吗?”

“看到了。”奚卿尘诚实回答。

盛意:“那您为什么不问?”

“方才你叫我先回屋,应是不想我插手,既如此,想来也不愿被问。”奚卿尘语气坦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

……让他先回屋,是怕他被继母气死,给他看伤痕,是想让他怜惜,结果他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盛意一肚子算计喂了狗,无言与他对视片刻后,轻轻叹了声气:“奚大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语气绵软无奈,偏偏又透着亲昵,没骨头一般叫人发痒。

奚卿尘眼眸微动,静了片刻后开口:“我这就走。”

盛意:“?”

“给你造成诸多困扰,是我不对,”奚卿尘将白天没送出去的玉简又掏出来,“这个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盛意:“……”

奚卿尘低眉敛目,转身往外走。

他都快走到门口了,盛意才反应过来,赶紧冲过去拉住人:“我刚才的意思是、是希望你赶紧好起来,不是暗示你离开的啊!我那是、那是……撒娇,我在撒娇啊!你能不能阳光点不要胡乱揣测啊!”

她一晚上的秋波都白送,还捱了继母一扫帚,现在奚卿尘又要走,她很难不暴露真实的自我。

奚卿尘茫然片刻,渐渐回过味来:“抱歉,我以为……”

“以后不准再说要走的话!”她以孱弱之躯,废了半条命才弄回家的男主,可不能说走就走。

奚卿尘看着她委屈又坚定的眼神,眼底的雾气仿佛褪了些:“这也是在撒娇吗?”

盛意怔了怔,没忍住笑了:“你说是就是。”

奚卿尘眼底萦起一点笑意:“好,不走了。”

“真的?”盛意迟疑。

“嗯。”

盛意这才放心,重新恢复温柔的伪装:“那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拎着茶壶和早上的粥碗就出去了。

把门从外面关上,她轻呼一口气看向夜空。繁星点点,一看就知道明日是个好天气,远方虫鸣阵阵,近处花红叶绿,目之所及一片太平,谁能想到短短二十年后,所有的生机都会毁于一旦。

盛意席地而坐,背靠门框闭目养神。初秋的夜晚连空气都是凉的,风拂过身体,一点一点带走身上的热气,她默默曲起膝盖,企图保留一点体温。

大约是她的适应能力太强,坐了一会儿后竟然觉得好像没那么冷了,风也重新变得温柔,如绸缎一般围绕着她。盛意很快开始犯困,抱着膝盖摇摇坠坠地打盹,却因为地面太硬,始终是睡不着。

第三次险些跌倒后,身旁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响,她迷茫抬头,恰好对上一双寂静如海的眼睛。

盛意顿时清醒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您怎么突然出来了?”

“为何在这里睡?”奚卿尘反问。

盛意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里就两间房,我那继母您也见到了,怎么可能让我和她一起睡。”

说完,又赶紧补充,“您别说离开的话啊!我宁愿睡院子也不想让您走。”

看着小姑娘紧张的神色,奚卿尘眉眼缓和,思索片刻后往旁边移了一步,扶着房门斟酌道:“若是盛姑娘不介意……”

“不介意!仙士愿意收留我,那是我的荣幸,怎么会介意呢?”盛意眼睛一亮,“您放心,我睡觉很安静的,不打呼不磨牙,保证不会打扰您……等我一下,我去抱点麦秸打地铺。”

说着话,已经跑走了。

奚卿尘抬眸望向夜空,繁星轻而易举落入他的眼眸。

盛意来来回回搬了三趟麦秸,总算给自己铺出一个厚厚的地铺。虽然工作量不大,但心口还是隐约传来刺痛,她一边捂着心口平复,一边盯着地铺看,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虽然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全白费,但结果是好的呀,今天同一间房,明天同一张床,躺平飞升指日可待啊!

盛意拍拍松软的麦秸,正要躺下休息,就感觉奚卿尘来到了身后,她连忙站起来:“仙士,我都收拾好了。”

“时候不早了,盛姑娘去床上睡吧。”

家里只有一盏煤油灯,继母拿走后,这间屋就没有灯烛照明了,盛意借着月色,只能勉强看到奚卿尘的轮廓,夜色衬得他的声音愈发沉静。

“不用,我不怕冷,睡地铺就行,”盛意笑道,“您伤势未愈,还是回床上歇息吧。”

“可是……”

“您就去吧。”盛意无奈打断。

黑暗中,奚卿尘沉默一瞬,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递给她:“这件法衣冬暖夏凉,盛姑娘若不嫌弃,就当被子好了。”

他来的时候还浑身浴血,但睡一晚后这件衣裳就不染纤尘了,且这段时间始终干干净净,显然等级不低,至少比凡人的衣物厉害多了。盛意已经拒绝睡床了,再拒绝这个就显得生分了,索性道谢之后大方接过。

还别说,修者的东西就是比凡人的好,盖在身上几乎没有重量,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温度变幻,直到调整到最契合她的度数才停下。盛意躺在麦秸上,捏着衣领偷偷研究片刻,突然生出一点别的好奇。

她做贼心虚地瞄了眼床上,默默把外衣拉至鼻尖,然后用力吸一口气。

真好闻啊!她眨了眨眼睛,像只小仓鼠一样正嗅得用力,床上的奚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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