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没出过西北呢,总要让他们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等长大了才不会坐井观天呀。”
乔瑞臣无奈搂着在怀里蹭个不停的媳妇,“你为何一定要亲自前去呢?”
其实阮嘉麟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非要苗婉出面不可。
苗婉认真看着他,“表哥是代表我出去,可遇上突发状况的话,各地的聚福商超还有物流中心他说话不一定好使,只有我才能让所有人听话,既然要让藩王们知道厉害,就要一次将他们打到服气,否则就要想西蕃危害西北百姓数十年一样,总也没个头。”
乔瑞臣定定看着她,其实如今苗婉也才二十九,比起十多岁的时候,还是那样清纯又娇媚,但过去她身上更多是被娇宠得不谙世事的单纯,如今那双依旧明亮的眸子里,更多是叫人不自觉心安的坚定和强大。
他心里清楚,夫妻并肩,他如今掌军十几万,他的妻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所有人的指路明灯,成为了大岳最有钱的皇商,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一直照顾的小娘子了。
“那你每天都写一封信回来,别让我担心好吗?”乔瑞臣低下头,额头抵着苗婉的额头,毫不犹豫将自己放低在尘埃,“没有你,我吃不好睡不好,我会……很想你。”
苗婉脸烫了一下,乔瑞臣虽然一直很听话很温柔,但他很少这样表达出自己的脆弱来,这话虽然有点土,可苗婉就是觉得这比他过去说的所有情话都好听。
她嘿嘿笑着亲了乔瑞臣一下,“那我每天写信回来催你吃饭,多吃一点就不会憔悴啦,我喜欢好看的相公。”
乔瑞臣:“……”行吧,亲媳妇。
苗婉不是个拖拉的人,说走就走,虽然已经快要入冬,但正好是行商多入关之时,路上人不少,倒是也挺安全的。
她阵仗不小,路上很多人都知道,那位名动天下的首富乔夫人要巡游大岳的铺子了。
各地藩王也收到了消息,都有些不解,没事儿乔夫人怎么会突然巡视铺子呢?
而在物流中心和全面大闯关铺子动了手脚的几个藩王就更烦躁了,他们跟幕僚商议,都觉得苗婉这是因为他们在西北闹的事情,要过来跟他们讨公道。
几个藩王虽然没通过气,却都冷笑出声,一个小小的皇商,即便夫君是定北将军,夫家表妹是皇后又怎样?
藩王都有藩兵,在各地就算是土皇帝,他们还能怕了乔家不成?
谁知道苗婉带着孩子们一路从陇右道南下,根本就没跟各地藩王打交道,她只做了一件事——揣着圣人给的督查圣旨,督查各地由乔家负责指导的买卖。
当初物流中心等生意进入关内,说好的就是她不负责运营,只负责保证质量,可是几年下来,那些商户真遵守规则的就少,大多都犯了老毛病。
以次充好,暗地里乱动物价,欺压百姓,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一查一个准。
苗婉也没做其他事情,只是将检查不合格的铺面一一汇总,上报给圣人,由圣人下旨封铺面,抓人,换人,重新开铺子,直到合格为止。
这中间需要的时间可不少,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忙活完,可是这买卖一年不做,谁还等你啊?
物流中心不开了?好办,只要苗婉给支个招,立马就能蹦出来同样的好几家物流中心,大家各凭本事争夺客源,苗婉照样不少拿钱。
全民大闯关不开了?更好办,嘉年华活动一个月一次,全面大闯关本来就是凭点子来吸引百姓们的,嘉年华活动就跟快闪一样,每次场地不一样,好玩的东西也不一样,就像后世的杂耍庙会一般,更吸引百姓们去玩。
聚福商超不开了?也好办,货物直接挑着做货郎就是了,就当做活动了,还能进一步压一压物价。
阮氏商行被打压,那倒是不可能,除非那些皇亲国戚想要彻底撕破脸,否则他们绝不敢破釜沉舟。
苗婉也不是没有受过人身威胁,但她身边带着的人多,而且她也放出话去,但凡她或者几个孩子有任何闪失,乔家所有的买卖无偿先给圣人,只要求他们血债血偿。
没人觉得,在这样的巨额财富之下,圣人会不动心,又不是让陛下滥杀无辜,只要求报仇而已,换谁谁都同意。
即便是藩王,若是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圣人也保管高高兴兴灭了他们,国库私库还都能丰盈起来。
因为每次都是苗婉亲自来做这些事情,没给任何人通融,找人传话,求情的余地,几乎算得上是雷厉风行在各地刮过,刮下了好些人一身的肉。
最受伤的自然是赚钱最多的藩王,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没了乔家,他们几乎没了一半的财富来源,别说一年了,几个月下去,他们的生活水平就要受到影响。
那些想要威胁乔家跟圣人作对的皇亲国戚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他们本以为乔家是好欺负的兔子,没想到惹到的是只有脾气的胭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