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算是因固北军起的镇子,当然是紧着军营里的兵爷们来,是郡城的官爷们直接将西永县的粮食划归咱们,所以才直接往这边送,其他县都是送到郡城去的。”
“西永县的税收都是送到西宁镇来吗?”
小吏说不是,“只有粮食,人头税还有商税那些都是送去郡城,毕竟咱们西宁镇老些行商呢,捐上来的军饷可不比西永县少。”
苗婉哦了一声,心想那西永县实则就是西宁镇的治下,这镇子只是个镇,规模有点小了啊。
如今行商都走的差不多了,新的行商有几个见西宁镇这情况,都往西永县去了,连巴音都去了郡城。
想要让行商们再次回到西宁镇,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而且换了守备,新的定北将军还不一定是什么情况,那些行商最会算计,未必还肯捐军饷。
可他们在西宁镇做生意,没有商税,本来就该交钱,这部分钱苗婉不打算错过,那条街和瓦市可以改改啊……
脑子里一直转着事儿,还是耿婶过来提醒她,差不多时候该吃刨猪汤了,淘淘一直在找她。
苗婉有心带淘淘多看看外头,用背带将她束缚在胸前,一起去了南市的餐食发放点。
他们是坐骡车去的,到了地方,还没下车,苗婉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嚎叫声。
哦,不是猪叫,是人,而且声音极为熟悉,像……张二壮。
淘淘都被吓得一个激灵,抱着苗婉的脖子不撒手。
苗婉偷偷掀开帘子看,张二壮拿着刀子正杀猪呢,一刀捅下去,猪还没叫,他先扭曲着脸嗷嗷叫出来了。
“阿达!我我我杀杀杀杀猪了!”
“大哥!我杀,杀猪了!我杀了!啊啊啊——”
“呜呜呜……死了死了,猪死了!”
……
一个大娘捂着胸口,“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他杀人了呢,猪都没他叫的凄惨。”
旁边一个报名学厨的小伙子抱着胳膊搓,“这也太渗人了,他叫成这样,我都有点不敢吃了。”
苗婉探头看了一圈,孙老火不在,阮祈不在,连张屠夫的骡车也不在,只有乔瑞臣面无表情站在一群将士前头,垂着眸子入定。
苗婉顿了一秒都没有,低头看淘淘,“宝贝,娘觉得咱们今天吃素也挺好,你觉得呢?”
淘淘愣了下,“杀,猪猪?肉没?”
“那要不你下去吃,让你爹抱你去,还能抢的更快点,娘在车里等着你?”苗婉见淘淘舍不得到嘴的肉,又跟她商量。
乔瑞臣看见骡车就走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苗婉的错觉,他脚步比平常快很多。
他掀开车帘子以后,淘淘看见爹,想到爹抱就能吃肉肉,迟疑着叫爹解开背带。
然后张二壮又嚎了一嗓子,“啊啊啊啊——我放血了,放完血了!快来人呐!可以吃刨猪汤了!”
淘淘被吓了一跳,抱住娘亲脖子不撒手了,“素,素。”
素就素吧,淘淘感觉自己下去也得哭,要么吓着,要么臊着。
苗婉瞧见张二壮一边哭一边挖猪下水,还不忘一勺子热水泼上去清理那些脏污,眼泪和着血水,让周围的人都退后几步。
张二壮擦了把眼泪,擦得脸上又是脏污又是血的,终于杀完了,他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
“人呢?赶紧来做饭啊!”
人都后退,这么惨,我们怎么下手?
见张二壮左张右望,眼看就要瞧见骡车,苗婉吸了口气,“相公快快快,你在这里看着,我先回去了,辛苦你了!”
她都没问孙老火和张屠夫他们去哪儿了,问,就是丢不起这个人,肯定都跑了。
她可以带领大家一起重建西宁镇,但她没有更多脸可以丢了,相公你自求多福吧!
淘淘也冲乔瑞臣挥手,“爹,走吧,淘淘想你。”
乔瑞臣:“……”就,亲媳妇亲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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