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嘛,我倒是有点心得不吐不快,咱们外头说,外头说。”
俩人出去后,苗婉偷偷问耿氏,“娘,爹有啥心得啊?”
难不成婆婆跟公爹闹过?
可平日里看公爹那怂样儿,想象不出来。
耿氏偷笑,掩着唇角跟儿媳妇说实话,“我婆婆是个泼辣的,她还在时,母子二人过招……甚为有趣。”
苗婉:“……”这是她不付钱就能听的八卦吗?
她抱紧耿氏的胳膊,“娘,想听!”
“回去跟你说。”耿氏就知道儿媳妇数狸奴的,好奇心格外旺盛,说给她听听也无妨。
这头孙老火被乔盛文一顿忽悠,半下午的他也没在张家吃晚饭,直接回了家。
孙娘子一直在堂屋门口给儿子做过年的衣裳,看见孙老火回来,赶紧迎过来。
一张嘴说话就叫孙老火想要骂人,“亲家怎么说?也不是甚大事儿,就当三壮两口子孝敬咱的不行吗?”
孙老火压着火气,想起乔盛文的话,冷笑,“我把师父留给我的金刀给卖了,卖了五十两,连同家里剩的五十两全赔给了张家。”
孙娘子浑身一震,整个人有些发晕,稍缓过神就哭喊出声,“你个杀千刀的!我才收了常沢五两——”
孙老火第二句话紧跟着打断她的哭嚎,“我给耀祖找了位京城来的先生,人家是圣人老儿亲封的状元,只要耀祖学问没问题,状元老爷保他最少是个秀才。”
孙娘子尖锐的叫喊噎在嗓子眼里,好悬没把自己噎晕过去,状元?!
那她岂不就是板上钉钉的秀才娘了?
她耀祖再争气点,举人娘她也能盼上一盼?
孙娘子又想哭,“你把银子都给了人家,咱拿什么给状元老爷束脩?!”
孙老火凉凉道:“状元老爷便是那张家干闺女的公爹,被你昧着良心偷来的卤水,就是人家家里的秘方。”
孙娘子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
她偷偷卖卤水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能让儿子在西平郡的书院日子能好过些?
儿子年年童生不中,已经考五回了,若是不多带点银子傍身,指不定怎么叫人笑话呢。
可,现在她男人告诉她,比西平郡郡学的举人老爷还厉害的状元老爷,就在西宁镇?
还被她给得罪完了??
孙娘子打了个惊嗝,受不了这一再的刺激,翻着白眼软软倒了下去。
孙老火把人接住,狠狠掐在她人中上。
孙娘子醒过来,哭都哭不出来了,“我一个没见识的婆娘,我能有啥法子啊?谁知道五两银子就把儿子的前程给得罪没了啊!不行,我去张家下跪,对,还有二菊,让她和三壮陪我一起……”
“你记得你闺女还有十几天就要生了吗?”孙老火打断孙娘子的话,一把把她推了个趔趄,再也憋不住火了。
“我反正是没你这么丧良心,人家那方子值钱,一百两银子也不够赔的,酒楼的活计我也做不下去了,往后就卖给乔家卖命。你要是不想要儿子的前程了,我送你回娘家,这些年你没少折腾,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
孙娘子傻眼了,“那怎么行,你可是大师傅,酒楼的活计不能丢,我,我都是为了孙家啊!!”
“大闺女都快叫你折腾的在婆家站不住脚了,二闺女大着肚子你也不顾,那可都是我孙家的种!
这些年我在外头忙活顾不上,你就光看得见耀祖,偏偏你个婆娘也没养好儿子,要不是你把耀祖给惯坏了,他能一上考场就怂?你这分明是想断了我孙家的门楣!”
孙老火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看着她,“岳父走的时候说了,这些年委屈了我,要你实在不知事,叫我送你回去。几个嫂子都能生,外甥们也生了不少娃,你要是不想过了,我现在就能送你回去给外甥家搓尿布!”
孙娘子:“……”外孙的尿布她都没搓过,回娘家还有她的好?
见孙娘子哭哭唧唧却不敢再说旁的,孙老火心里对乔盛文更钦佩了些,不愧是状元老爷,整治婆娘也有一手。
连吓唬带敲打,这把银子看得比天重的婆娘还真趴火了。
不像他,这些年被这个婆娘气得短寿,回回除了骂人干瞪眼啥也干不了。
孙老火觉得跟着这样的人干活,日子肯定不会差。
要是祖宗保佑,他儿子耀祖真能中个秀才,那他给乔家做一辈子菜都行。
想好就干,没过几日孙老火就在常沢又逼逼的时候,抬着菜刀跟他吵起来了。
那刀差点抹了常沢的脖子,把于冒财都给惊过来了。
孙老火就一句话:不愿意跟这样偷鸡摸狗的小人为伍,条街酒楼有他没常沢,有常沢没他。
于冒财当然不肯,酒楼的招牌靠孙老火,可生意赚钱还得靠常沢,要不那些不新鲜的食材怎么办?
他有心劝几句,旁人挥手,孙老火挥菜刀:“行了,东家甭劝我,看样子东家是更看重常沢,我也不讨人嫌,今年的分红我不要了,东家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老孙不伺候了!”
说完他吆喝着几个徒弟收拾东西就走,都没给于冒财和常沢反应的时间。
这俩人在厨房傻眼的功夫,孙老火带着徒弟直接登了张家门。
苗婉正在折腾酸奶酵母呢,其实要做这个酵母也不难,就是新鲜的老酸奶放在洗干净控干的瓦罐里,倒入同等比例的面粉和凉水,在阴凉处醒着。
往后每天都倒掉原先的一半,继续往里添同等比例的面粉和凉水,一直到这略有些牙白色、泛着起泡的液体能够让羊奶变成酸奶,就成功了。
但是苗婉已经喂养了五次,还是不得行,做出来的老酸奶都更像是酸了的奶液,凝固不起来。
就在苗婉发愁的时候,孙老火跟张家打了个招呼,留下徒弟在张家干活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