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刚想说话,就看见轿帘放了下来。
魏成挥了挥手:“走吧。”又对着那个官员说:“就只有一个女的。”
轿子缓缓的出了城门,大茶壶在轿旁说道:“姑娘,好险啊。”
小桃红转头看着刘辉说:“这军官你认识?”春花不说小桃红能理解,但那个军官明明就看见了刘辉。
刘辉点了点头。这个魏成以前是二哥在巡防营的同袍,有几次去军营找二哥玩的时候还一起喝过酒。小轿走出二里多地,转了几个弯,早已看不到城门,停到路旁的小树林里,刘辉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递给小桃红:“多谢姑娘搭救。”
小桃红把刘辉的手推了回去:“公子比我更需要银两。是城门两位的放行,不然我们都出不来。”
刘辉不再推辞,把银两揣进了怀里,抱拳说:“今日多谢姑娘之情,来日定当加倍感谢。”转身离去。
小桃红蹲着福了个礼:“公子保重。”
看着远去的背影,大茶壶说:“姑娘为什么要冒着危险送他出城。”
小桃红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土:“可能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吧。他不是一个坏人。”
掏出几块银子递给了轿夫和大茶壶,上了轿说:“绕到西门回吧,今天就当我们都没出来过。”得到银两的奖赏,一路上轿子颠得更加欢快了。
小桃红在轿里呢喃着:“来日,来日还能相见吗!”
刘辉顾不得肚子的饥饿,转弯向着西方狂奔。今日,他的海捕画像就要顺着路下发下去,他要赶在这些画像前面,因为他要骑马,不能是一个乞丐模样的人骑马。到了一个集镇,刘辉在河边洗干净了脸和头发上的淤泥,刺骨的河水没有让他感到一丝寒冷,因为他的心更加的冷。买了干净的衣物,买了两匹健跑的马换着骑乘,买了些干粮和饮水就骑马开始了狂奔,幸好一顿屁股鞭子后二嫂怕他又到处欠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昨日夜间给了小桃红十两,自己还有四十两。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洛阳奔去,因为他们家的案件不是急务,再加上各路都要送达海捕文书,海捕文书要慢很多。刘辉白天两匹马换着跑一天,夜间就找客栈休息,除了睡觉就是在路上,虽然平时没事也要骑马玩,但这样骑马狂奔,大腿根部早已磨破了,刘辉也感不到疼痛,这点疼痛和心里的疼比起来算的了什么。也是因为边境一带是战乱之地,也有北方的汉民经常逃到南方来,所以进出城和住宿客栈只要没带武器就没有执行堪引证明,不然就只能风餐露宿了。
五日的风雨兼程,刘辉终于跑到了襄阳府。几日里也没有梳洗,除了睡觉吃饭就在跑,有时在饮马的时候随便吃点干粮。早已没有了人的模样,嘴唇干裂的起着褶皱,蓬头垢面,满脸的灰尘正往襄阳府里走,看见两个鲜衣少年郎带着几个仆往城外走,看马上的长枪弓箭应该是去城外狩猎的。一行人和刘辉插肩而过的时候刘辉大叫了一声:“表哥!”
两个少年郎勒马转头疑惑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人。刘辉再也忍不住,跳下马,抱住了马镫上的脚大声哭了出来。马上的人问道:“你是谁,这是作甚。”
刘辉抬起头望着马上的人哭道:“表哥,我是刘候家的老三啊!”
马上的人仔细的看着刘辉突然惊呼道:“真的是刘三少爷,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马上两人翻身下马,刘辉抱着两人大声痛哭,几日来隐忍的泪水终于绝了堤。大哭了一场刘辉心中的闷气稍微释放了点问:“舅舅和外公在吗。”
大表哥王文昭说:“都在府内,表弟到底怎么了?”
刘辉哭着说道:“祖母,大哥,二哥,二嫂都被杀了。爹爹母亲和四妹生死未卜。”
“啊!”两人同时发出了惊叫:“走,马上去府里。父亲和祖父都在。”
三人翻身上马奔驰而去,进了将军府,二人边跑边喊:“祖父,父亲,刘家三少来了。”刘辉跟着两人往正厅里跑,仆从把马匹牵到马厩。
正厅里怀化大将军王刚和忠武将军王军正在喝酒吃肉,听到二人喊叫,王刚说:“那个猴崽子怎么来了,过来我瞧瞧,小半年没见着了。”
刘辉看见二人,匍匐在桌前哭喊道:“外公,舅舅。”
王军惊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刘辉:“你这是怎么了。”
刘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王文昭说:“表弟说他的祖母,大哥,二哥,二嫂被杀了,他的父亲母亲和四妹生死未卜。”
王刚和王军两人刷的站了起来,王刚问道:“是金兵杀进了扬州城?”
刘辉抽噎着说:“说是我父亲和岳少保勾结造反官兵杀的。”
王刚白色的须发倒立而起,粗大的手在桌子上猛力的一排:“混账!”
王军扶着刘辉坐在椅子上:“到底怎么回事?”
刘辉抹了抹眼泪抽咽这说:“得知岳少保被杀,官家要议和清理主站派,家父就不准家人出门蛰伏在家十多日了。我当日耐不住翻墙出去,回去在墙上看见李浚带兵把所有人带到花园,追问我的下落,当场杀了大哥和祖母。被他们发现了墙上的我,二哥二嫂为了让我逃吧拖住他们,也被他们斩杀,父亲也中了一剑。他们说我父亲勾结岳少保密谋造反,可我们和岳少保并无私交,平素都不来往的,怎么勾结。”
刘辉二表哥王文辉皱着眉头说:“这事透着蹊跷,就算勾结的事确凿也应该押赴临安大理寺,然后议定罪状,怎么在府里就把人杀了。”
一个仆从走了进来递上一个拜贴:“知府大人派人来说今日续弦办酒席,请大将军务必带着家人参加。’’
“这个吴知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