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心里便空落落的。人就是如此犯贱,太忙嫌累,太闲嫌烦,我看不忙不闲再好不过。可是如若总在一个老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索然无味。也不能走南闯北,浪迹天涯,我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就想着有朝一日,如若带着知己,浪迹天涯,一年四季,走遍三山五岳,大江南北,该多好。人在旅途,风光无限。心情也好,那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张明远和种浩一言不发,皆看着费无极说话,二人对视一笑,皆以为此乃白日做梦。
种浩笑道:“无极兄,你在异想天开。人生在世,哪有为所欲为之事。许多人都想着升官发财,追名逐利,费尽心机想做人上人。奔波忙碌实乃家常便饭,除非你去写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之人,才会抛舍的干干净净,找个深山老林,归园田居。”
张明远道:“至于浪迹天涯,走遍天下,也并非不可以。不过你可知朝廷如今不赞成闲散人员,走来走去。就怕寻衅滋事,闹得各地清净不得。再说如今盗贼蜂起,江南方腊和山东宋江,还有许多地方贼寇也神出鬼没。你如若走南闯北,就怕路上会遇到麻烦,自取其祸。”
费无极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就是胆小如鼠,京兆府离江南和山东都远,盗贼滋扰又有何妨?从京兆府向南,去往成都府,也未为不可。听说这成都府很不错,有座青城山,乃是神仙境界。如若到天府之国走一遭,颐养天年,也算此生无憾了。”
张明远问道:“无极,你想和你爹相认不成?天叔就在青城山,就在成都府。这下你可说实话了,方才你说思念萧燕,我看思念萧燕之时,也念念不舍你爹爹费无天,我可说的对头?”
费无极顿时面如土色,一言不发,低下头眼里含泪。
张明远也叹了口气,神情肃穆道:“我何尝不知,少林寺一别,我们都一样伤心难过。但愿他们都还好!”
种浩何尝不知此事,见张明远和费无极眼下如此伤心难过,便安慰道:“明远、无极,你们不必如此,我看找个机会,相认了罢。他们上了年纪,如若有个闪失,就追悔莫及了。人生在世,有许多灵丹妙药,偏偏没有一种药。”
张明远和费无极齐声问道:“什么药?”
种浩走到池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那荷叶,淡淡的道:“你们二人聪明过人,还用我说?我看你们不必装傻充愣,你们心知肚明。”
费无极叹息道:“后悔药,的确世上绝无仅有。”张明远望着明月,低下头去,泪如泉涌。但见池水波光粼粼,月光如水,洒在水面,荡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