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会一点。”
然后他唱繁花满天,问花可愿将身借我,随风散作千万片。
我至今记得拿后面的歌词。
所以,现在。
我们就象从前那样,互相依偎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再抱着另一个人的灵位,低吟浅唱。
“问花开落为何人,问花何时聚散,尽无言。”
此时此刻,我们的声音有一瞬间的重叠。
崔恕声音干涩沙哑,却带着隐隐的笑意。
而我就差点意思了。
我唱歌跑调,可难听了。
以前崔恕经常会笑我,说我唱歌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而今他也笑了。
但他没夸我,只是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句:
“栀栀,如果我不笑你,你会不会愿意再见我一眼?”
我忽然一怔。
我其实很想对他说,阿恕,你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就算你不笑我我也一直都在你身边。
可我的声音却随着我跑调的歌声渐渐染上哭腔,导致我就连说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阿恕,我每天都在见到你,但我却每天都在慢慢变得不认识你。”
我的话并为再黑暗的房间里产生一丝回音与涟漪。
崔恕照旧是看不到我的。
他于是抱着我的牌位,整个人身体愈发的蜷缩成团。
直到最后。
崔恕象是重新变回了那个雨夜里的孩子一样,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觉得他这副样子,既象是睡着了,又象是死了一样。